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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大愛之友】的靜思書軒心靈講座專欄,主講者為遠見.天下文化事業群董事長高希均教授,裡面提到民粹現象,很符合當今社會氛圍....整場講座題材也非常豐富並發人省思,特地登打下來與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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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書軒心靈講座─『開放 台灣』
整理撰文/洪玉美

高希均教授長年觀察世界趨勢發展,一九七七年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文,在台灣介紹經濟學概念。二0一五年,他以經濟學者的專業知識、出版人的全球視 野與經驗,把脈台灣,提倡以進步觀念改造華人社會的現代文明,與世界脈動接頻。講座中,高希均暢談如何突破僵局,為台灣未來指出改革的方向。

主講人:高希均(遠見.天下文化事業群董事長)
主持人:靳秀麗(大愛電視臺節目部經理)

「為什麼全世界這麼多頂尖的人才、資金、科技、資訊都在美國?很關鍵的因素─開放。」講座對談前,高希均教授先暢談一個開放社會應有的觀念。

開放社會八大觀念

一九六五年,一位著名學者海耶克(Hayek)到台灣演講時提到,一個自由社會一定是個Open society(開放社會)。

一九九七年,全球知名競爭戰略大師波特(Michael E.Porter)教授到台灣演講時,徐旭東先生發問:「你能不能夠簡單的告訴我們,為什麼您認為美國是全世界競爭力第一?」波特回答,因為美國是當今世 界最開放的社會,五件事情同時發生──全世界的頂尖人才、資金、科技、資訊,以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走向美國。

如果社會是開放的,我們會聯想到鬆綁、可以自由進出、安全、尊重人權、法治、透明等詞,還有開放的心靈,不排外─不論宗教、膚色、年齡、區域、語言不同,一律尊重。

台灣相當開放,可是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改正;如果能夠推動以下八大觀念,也許有助我們變成更開放的社會、開放的台灣。

一、興利比除弊更迫切。二、鬆綁比管制更關鍵。三、創造機會更重於抓住細節。四、決策者要做重要之事,不做自己喜歡之事。五、開放必須要在堅持當中推動, 保護必須在痛苦裡減少。六、白吃午餐要減少,排富條款要實行。七、新獨立宣言:求學階段,自己的功課自己做;踏入社會,自己的工作自己找;建立家庭,自己 的幸福自己建;事業奮鬥,自己的舞臺自己創;夕陽餘暉,自己的晚年自己顧。八、台灣走向文明社會:文明社會有四高─生活品質高、福利高、稅率高、物價高。

高希均認為,今天影響台灣走向開放的很大因素就是民粹;民粹就是堅持自己的立場、看法,卻不顧是非對錯

台灣從一九八五年以後,經國先生過世前兩、三年就開始鬆綁─解嚴了、報禁開放等民主步伐加快了。一九八八年之後,台灣可說進入民主開放社會,是華人世界第一個走向民主的國家。

大陸記者說台灣最美麗的風景是人;事實上,台灣不太美麗的風景也是人。美國或西歐的民主歷史超過了兩百年;民主是一套規範、法則、規距或一套修養,是少數 人服從多數人。民粹卻相反,是絕大部分沈默的人,讓那些極少數的、講話聲音很大、甚至示威者主控了,極端的少數超越了理性的沈默多數。於是,讓台灣陷入了 一些困境。

「保護」就是民粹裡最喜歡的議題。然而,在國際貿易上,產品輸入的關稅如果能減少,兩邊的老百姓會得到很多好處,因為可以享受到比較便宜的東西。產品進口之後,大家一定失業嗎?不!失業是一個可能性;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競爭力必須強,否則就被淘汰了。

著名的經濟學家傑佛利賽克斯引美國大法官說過的一句話:我願意付稅,因為它可以購買文明。北歐國家,如丹麥、挪威、瑞典,生活品質高、福利好;然而,其奠立在兩個基礎上─稅率高、物價高。希望擁有世界一流的食品的安全,卻又希望東西便宜,那是相當困難的。

民粹亂象,民主發展受束縛

「十年前,在靜思書軒講座中,高教授談過:讀一流書,做一流人,建立一流的社會;十年後,談的是開放台灣。請問,就您的觀察,台灣有沒有進步?」主持人靳秀麗問。

高希均表示,台灣其實有兩個面向。一個是大家稱許的小確幸台灣。如果能自我約束,不看偏執的政論節目、政治鬥爭等,台灣真的相當不錯。尤其在很多縣市鄉村裡,很多年輕人致力於文創,可能自己種田、開個小書店、小咖啡店、麵包店等,這的情景令人大陸民眾頗為羨慕。

另一個台灣,總體來看,過去十年就像日本一樣,幾乎是失落的十年。一個國家能在世界立足,端視競爭力、投資、科技、大學水平,台灣這方面的進步太慢了,相 當可惜。當民主政治被民粹干擾時,整體表現即使有進步,也會相當緩慢,甚至往往是沒有進步的。這就是為什麼西歐沒有一個國家的經濟成長力可以超過百分之 二。

蔣經國主政時代,十九年間,台灣經濟的平均成長率是百分之九;之後,民主浪潮來了,經濟成長率一路下滑。換言之,當一個國家走向民主化,中間夾雜民粹,整 體就受影響。高希均強調,不是不要民主,而是民主有個代價─不那麼有效率;例如,一個釘子戶就可以阻擋一個開發計畫。當社會走向民主時,就要忍受不同的意 見,尊重少數人;然而,當少數人發揮很大的負面影響力,將使民主受到束縛,造成很大的困境。

靳秀麗還提及台灣媒體亂象,例如:在八仙塵爆中,因媒體不精準的報導,差點造成家屬與醫護人員的信任問題;那麼,我們該對媒體有何期待?

就高希均的觀察,他對台灣當今的媒體生態其實非常失望,因為對人太不尊重,對很多事件沒有精確瞭解,只比快、只比銷售,似乎都忘記了品質的重要。

「台灣社會有一個現象,就是一窩蜂的作用。往往自認為不對,或一聽到任何消息,不論正不正確,就在網路上不停的宣傳,形成一窩蜂,形成台灣現今幾乎找不到 典範……」高希均憂心的說。相反的,如果某人是大家認為的企業領袖,或是宗教領袖、大學校長之流,稍有一些消息傳出,不論正確與否,就將事件過度渲染,不 論是犯了一點點錯或甚至沒有犯錯,一律被認為有錯;如此一來,往往一夜之間,數十年累積的聲譽就被不一定正確的事件毀掉了。這樣的結果太可怕也太可惜了。

看到這樣的亂象,高希均要求同仁出版的雜誌和書籍一定要盡量完整報導,並以正面觀點取向,希望形成一股向上力量。

高希均表示,每個國家社會當然都有負面事件;然而,如果有記者團到美國、以色列或印度採訪,應該告訴閱聽大眾這些國家怎麼會有一流的公共設施、研究設備,以及如何借鏡;並告訴讀者感恩世界的進步,有哪些國家比我們更好,就如台灣也有很多好事。

你永遠都可以做得更好

靳秀麗表示,即使台灣十年來沒有太多進步,高教授卻依然沒有放棄,持續提倡相關理念;然而,現在的年輕人面對的是一個不確定的未來,心中惶恐,甚至不安、不滿,又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處境呢?

「在一九五0、六0年代,台灣很多優秀學生去美國,如李遠哲;因為美國是開放的社會,非常歡迎適合的外國學生前往念書,且念完書後給予各種機會,希望大家 留下來,對美國社會有所貢獻。如果有一天他們要回自己的國家,美國也歡迎。」高希均舉例。其實,不一定要出國念很高的學位,但一定要閱讀,像遠見天下文化 事業群總經理林天來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是花蓮高工畢業的;然而,他寫的文章、講的話,絕對比大部分高學歷的人都好;他是自苦自學而成功的,因為閱讀救了 他。所以,開手機不一定有益,但開卷是一定有益處的。

「高教授,可否分享您曾特別提過的年輕人四個自我要求?」靳秀麗說。

高希均表示,即使畢業後出社會工作了,首先還是要「不斷努力的終生學習」;其次要有「冷靜的腦」,不僅要有專業知識,更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什麼叫文明社會?很重要的一點是絕對不能和文化脫節─文化認同、地理認同、歷史認同,尤其西方人講究根源在哪裡、你的祖先、文化在哪裡。所以,第三要有「中華情」,對中華歷史文化要有熱情、對中華傳統倫理要有溫情,對本土異鄉要有感情、認同中華。

第四是「要有世界觀」。現今的世界是平等世界,亦即國家之間的限制愈來愈少,國與國、區與區之間的人才、勞務等流動愈來愈方便;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個人就要比以前更有競爭力,否則工作就將被取代。所以,年輕人應該即早融入世界、加入世界,迎向世界。

最後,靳秀麗請高教授分享其奉行的一句人生座右銘:You can always do better.(你永遠可以做得更好)。

高希均解釋,知名競爭力大師波特教授說過,特別是台灣年輕人,他提到「You ought to raise your bar raise your bar higher.」意思就是要把標竿提高。所以,他也常和同事分享:「我們要看得更遠、看得很高,並自我要求達到更好。」

一九八0年代,高希均回台灣時,有位非常了不起的經濟發展功臣李國鼎先生,他認為:「他今天交待的事,你應該昨天就做了。」高希均表示,現今狀況往往是:「今天交代的事情,你今天做了,大家就覺得好得不得了。」其實,永遠都有可以再更好的空間,進步是永無止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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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育如:孩子犯錯不能只說「對不起」

2015-12-24 14:45 親子天下 作者:竹教大教授周育如

幼教專家周育如指出,現代父母碰到孩子犯錯,大多會要求他們道歉,並開始不斷講道理,但這種做法沒有讓孩子真正體認到做錯事要承擔後果,等於沒有達到管教的目的。

最近我的學生到學校去當實習老師,回來很感慨的分享,覺得現在的孩子很難教。案例是,有個學生做錯事時很快的說了「對不起」,但當她要求那位學生收拾善後時,那位學生居然很不高興的回她「我都已經說對不起了,你還要我怎樣?」讓她非常錯愕。

這讓我想起半年前的一個經驗,那天約莫是假日,我和家人到餐廳吃火鍋,隔壁桌的孩子吵鬧不休,不一會兒,兩個孩子還離開桌子互相推打,推著推著可能一時失 手,把我們這桌的火鍋菜盤推倒在地,還好是塑膠盤子,沒摔破,但菜掉了一地。孩子的父母看到了,立刻大聲訓斥孩子,要求孩子道歉,兩個孩子說了「對不 起」,然後他們就回座位去了。我開始跟兒子一起蹲下來撿菜,邊撿邊抬頭看到那兩個孩子正在看我們,我問他們「你們要不要來幫忙?」兩個孩子愣了一下,較大 的孩子回答「可是我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較小的孩子則轉過頭去看媽媽,他媽媽看了我們一眼,說「眞的很不好意思哦!」然後叫兩個孩子坐好,開始嚴正的對 孩子講道理,說了包括不應該亂跑、要尊重別人、不應該影響到別人、做錯事要說對不起……就這樣,一直到我和兒子把地上的菜葉撿好,並有服務生過來清理為 止,隔壁桌就邊看著我們收拾邊訓斥孩子,但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

我在想,我的實習學生遇到的那位「我已經說對不起了,否則你還要怎樣?」的孩子,當他更小的時候,接受的教養方式大概就是這種「說對不起加說理」的管教方式,而這種管教方式顯然是有問題的。

光打罵和光說理都不對

近幾年,隨著少 子化和父母教育程度升高,我觀察到一個現象,父母們愈來愈不用打罵的方式教孩子,而傾向於用「講道理」的方式處理孩子的犯錯行為。標準的模式是,當孩子做 錯事時,先要求孩子要說「對不起」,然後很仔細的告訴孩子他錯在哪裡,為什麼這樣做不對,當孩子道了歉,也表示理解及同意父母的說理時,這個管教就結束 了。

但是這整個過程中,缺少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年幼的孩子因為經驗不足,原本就很容易犯錯,重要 的是,當他做錯事的時候,父母如何回應他,將影響下一次他犯錯時的反應。如果父母在孩子做錯事時用打罵的方式回應,孩子整個感受的焦點將是自己的恐懼,很 難去對事件本身進行反省;但是,如果孩子做錯事時,父母就是要求他道歉,並不斷的講道理,孩子學到的是,我做錯事只要說「對不起」再被叨唸一番,其實就沒 我的事了。比較這兩種管教方式誰也不比誰高明,因為同樣都沒有達到管教的目的。

讓孩子為犯錯行為負責

孩子做錯事,父母管教重點應該是讓孩子體認到他做的事造成什麼後果,更重要的是,他必須為這件事的後果負起責任。例如,孩子因為邊吃邊玩而打翻了碗盤,父母 不必大發雷霆,但要讓孩子負責把打翻的東西收拾乾淨:教他收,盯著他收,不收完不可以去做其他任何的事,堅持到底直到他清理完畢為止,下次他就會知道,吃 東西要好好吃,否則要收很久。

又例如,孩子把別人的玩具弄壞了,父母不必生氣打罵,但要讓他補償對方,用自己心愛的玩具去 賠,下次他就會知道,玩別人的玩具要小心愛惜,否則會換來讓自己心痛的代價。如果是不可補償的狀況,例如孩子把別的小朋友弄傷了,則帶著他去看別人流血的 傷口,讓他看受傷的小朋友接受治療的過程,讓他看見他是如何造成了別人的痛苦,如果受傷的小朋友需要協助,儘量讓孩子動手幫忙。之後父母可以說些道理,但不是訓斥,只要真心懇切的讓孩子知道,他這樣做讓父母覺得很難過,以後要怎麼做會更好一些。

不必打罵,不必過度說理,重點是要讓孩子有真實的體驗,真真切切的體驗到為什麼我不要再做這樣的事,因為我要付出代價,因為我造成了傷害,因為做錯事,從來都不是說「對不起」就了事。

我們常說,教養孩子要認知、情感、行為三管齊下,因此,管教絕不是講理就好,還要有情感的體驗和讓孩子負起責任的行動。說「對不起」就算了嗎?親愛的孩子,可沒這回事哦!

以上內容轉貼自
http://udn.com/news/story/7272/1398522-%E5%91%A8%E8%82%B2%E5%A6%82%EF%BC%9A%E5%AD%A9%E5%AD%90%E7%8A%AF%E9%8C%AF%E4%B8%8D%E8%83%BD%E5%8F%AA%E8%AA%AA%E3%80%8C%E5%B0%8D%E4%B8%8D%E8%B5%B7%E3%80%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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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札記】沒有浪費生命的權利

撰文/王思熙

日常生活中,有許多事情,我們都以為「理所當然」。

吃一碗飯,以為理所當然;肚子餓了,上館子,飽餐一頓,以為理所當然。在這以為理所當然的同時,我們何曾想過:這頓飯是親栽親種,親耕親割,親烹親調的嗎?沒有農民朋友的汗滴禾下土,沒有廚師的煎煮炒炸,又哪裡能夠有一頓餐點可吃?

常常在許多用餐的場合,目睹道道山珍海味不斷端上,也眼看許多餘羹剩菜滿鍋滿盤端走,成為回收筒裡的廚餘遭丟棄,這在富人的眼中「以為」是理所當然,但在 窮人的眼中則是求之不得,令人垂涎的美味佳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任何用以維生的各種物資用品,都來自大自然的賜予和眾人的努力,任何人都沒有 浪費的權利。

最近閱讀了慈濟人文志業出版的《在世界盡頭的角落》一書,讀後慨嘆良多,也感悟良多。那是一本受刑人在服刑期間,良知省思,錘擊與淬煉,付出高昂代價,得 來不易的心靈覺醒與聲聲懺悔傾訴的好書。閱讀之餘,一方面為他們誤蹈法網而慨嘆;為他們一誤再誤而慨嘆;為他們不能適時勒馬而慨嘆;但在慨嘆中,也心生了 諸多的讚歎:為他們的知錯能懺而讚歎;為他們終能感悟父母的恩德而讚嘆;為他們毅然立下回頭向善的弘願而讚歎;為他們勇於現身懺悔,發出警世之語而讚歎。

俗話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知錯悔過才是大丈夫的氣慨,敢懺敢改才是男子漢的本色。如果明知有錯,卻怯於悔過,才真是軟弱的表現,懦夫的行為;才真是人生的大不幸;才真是對生命的大浪費,人身難得,生命可貴,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浪費。

書中受刑人這樣寫道:「以前,我被五光十色的虛華生活迷惑,被不切實際的英雄夢遮蔽,看不見真實的情感及周遭關心我的人。我以為可以駕馭一切,以為可以掌 控一切。直到我被縲絏纏縛,被囹圄圍困,被一次次的死刑宣告,並失去一個又一個親人、朋友時,有如被肢解破碎的我才明白,原來我什麼都不是,原來我『以 為』的,全都『以為』錯了。」

沒有錯,我們每一個人一生中,都有太多的「以為」,「以為」大吃大喝是理所當然,「以為」逞兇鬥狠是英雄行徑;「以為」結幫成派,怒目廝殺才是真正的義氣 好漢;「以為」挑戰法律才是有膽;「以為」利嘴才是敢言;「以為」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才稱得上什麼「神」,什麼「男」。太多的「以為」,產生了太 多的「理所當然」。在太多自以為是的理所當然驅使下,許多血氣方剛的青少年,一步一步地邁向犯罪的深淵。

這些自以為是的「以為」,仔細探究,何嘗不都是來自別人的「以為」。把別人的「以為」,當成自己的「以為」,不就是成為被人操弄的傀儡,成為政客不分是非 對錯的馬前卒;成為名嘴真偽不辨言論的傳話機,成為道聽塗說網路鄉民的應聲蟲了嗎?如果受刑人以他人的「以為」,為自己的「以為」而誤蹈法網,那麼,給他 們「以為」的媒體、名嘴、學者專家、政客、鄉民,不就是教唆犯罪的共犯嗎?一個成熟的社會不應,也不能,「以為」言論是可以百無禁忌;「以為」民主是可以 凌越法律:「以為」自由是可以隨心所欲,否則就會引人陷入罪惡深淵。

受刑人又說:「每天把自己搞得很忙的結果,讓周邊的朋友以為我是個神經病,一點也沒有犯人的自覺。可是我有時間可以浪費嗎?常常我的衣服破了,毛巾舊了, 我還捨不得換。穿著破衣服晃來晃去,幾個朋友實在看不下去,想買新的給我,我總笑著拒絕。現在我的生活費都是老媽的私房錢,沒有一毛是自己賺的,我有資格 浪費嗎?」

是的,身體是父母給的,奶水是老媽餵的,從小到大的日常費用是父母花的,生活裡的日用物資是社會大眾血汗成就的,生存的空間、時間、陽光、空氣、水都是天地大自然的恩賜,誰都沒有資格可以任意浪費?

「我被捕後直接收押禁見,因為刑案太多且複雜,被收押禁見將近一年。在禁見的日子裡,我無法與家人見面與通信,也完全接收不到外界的訊息。在與世隔絕的日 子裡,每分每秒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雖然無法會客,但阿母從無間斷地每個星期寄來我愛吃的菜。每當開庭時,法庭上也一定能見到阿母的身影,雖然無法交 談,她卻不願放棄每個能看見我的機會。」一位受刑人說:「服刑的這段期間,阿母每個星期都來會客,為我加油打氣,從不間斷。但我依然對未來感到絕望,直到 有一次阿母來會客時,突然發現她的白頭髮變多了,才驚覺阿母真的老了。」

阿母吃了一輩子的苦,到老來還不能過上好一點的日子,還要為我操心,我心裡真的很難過。原來我是如此不孝。在阿母都不曾放棄的情況下,我卻自暴自棄地想要放棄自己。我怎麼可以如此自私。」

「人生最大的懲罰是後悔。」再怎麼真誠的懺悔,都喚不回過去損失的一切。誠如受刑人最後所說的:人生幾何,我們都沒有浪費生命的權利,盛年不會再重來,行 善行孝要及時,知恩報恩要實在,讓親人傷心哭泣,是對自己的最大傷害。《在世界盡頭的角落》確是一本令人動容的書,是受刑人用慘痛生命代價,換來的悔悟心 路,字字血淚,值得一讀。

以上內容轉貼自
http://www.rhythmsmonthly.com/?p=29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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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挺準的,蠻有道理的,大家有沒有覺得好像也看到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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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不開社群「像愛上不該愛的人」
2015-07-16 03:27:52 聯合報 記者陳皓嬿/台北報導

現代人整天離不開手機,隨時用手機上網、逛臉書或傳LINE,研究成癮的心理學家、亞洲大學副校長、心理系講座教授柯慧貞昨天形容,就好像愛上個不該愛的人,只要一沒手機網路,就會產生焦躁不安的抽離症狀。

「每天一早起來就想他,整天只想和他在一起,離不開他,有壓力、有煩惱的時候,第一個就想投入他的懷抱!」柯慧貞在替教育部做的網路成癮研究中,提出「手機上網心理學」。

她指出,人們「黏」在社群網路上,是基於「不敢面對面溝通」、「我分享故我在」、「永遠不孤單」和「我世代」四個目的。

柯慧貞說,「不敢面對面溝通」,是指社群網路和通訊App,讓人們不用直接面對面、也不必全心全意與對方溝通,可以等有空或有興趣時再互動,「碰到對方的問題、質疑,LINE讓你能選擇已讀不回、不處理,開不了口的話也能透過打字表達;現在不少人告白、分手都用手指解決。」

「我分享故我在」,是源自人們缺乏安全感和自信,需要大量的「讚」來肯定自我存在感。柯慧貞說,她曾碰過幾個學生個案,在校課業受挫、被視為「魯蛇」(Loser),但其在臉書上貼照片卻有很多網友按讚,讓他覺得自己是萬人迷。

手機上網也讓使用者感覺「永遠不孤單」,過去夜闌人靜時害怕寂寞,現在只要滑開手機,就能有臉友動態消息「陪伴」,但柯慧貞認為,獨處時的空虛用網路人際連結去解決是治標不治本,社群人際連結愈多,就愈感孤單。

「我世代」則由國外學者提出,指一九八○到二○○○年間出生的年輕世代,認為自己無比重要、關於自己的一切都很有趣;柯慧貞說,「我世代」族群一天可能發好幾則臉書動態,內容全圍繞在自己身上,並希望眾人目光聚焦在自身上。

柯慧貞表示,手機成癮背後,使用者追求的其實是「歸屬、愉快、成就、意義」,因為相較現實生活難獲得這「人生四fu(感覺)」,手機網路和社群互動相對可快速滿足。

例如在現實生活中,要一個一個交朋友速度較慢、難度也較高,但在網路上可輕易擁有成千上百名臉友,很快獲得歸屬感,並解決人際不安問題。

柯慧貞說,要戒斷手機網路成癮,就要在生活中找到其他活動滿足「四fu」,比方嘗試藝文、學習、社會服務;另外觀念也要改,例如掌聲不一定要別人給,自己也可給自己按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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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udn.com/news/story/8361/1058877-離不開社群「像愛上不該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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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札記】只有良知才能征服愚昧

 撰文/王思熙

這麼一則故事:

古時候有一位國王,年紀大了,想將王位傳給一位名叫奧魯拉的年輕人,但國王又擔心奧魯拉太年輕,承擔不起治理國家的重擔,為了審慎起見,他決定試試這位年輕人的智慧。

國王把年輕的奧魯拉傳喚到面前,並對他說:「我要你用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為我做出一席最好的菜餚。」

奧魯拉奉命,馬上到市集四處尋找,最後買了幾條牛舌頭。回家後,做了幾道風味各異的牛舌佳餚,送到國王面前。

國王嘗了風味各異的牛舌菜宴,果然各有特色,相當可口,很是滿意。但是國王就是想不通,市場上那麼多山珍海味的食材,為什麼奧魯偏偏只買牛舌頭呢?國王把他的疑問向奧魯拉提出來。

奧魯拉回答說:「尊敬的國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中,舌頭是最珍貴,最重要,而且是最好的。它可以傳達君王英明的決定;褒揚與傳頌賢德之人的善行;可以送人以溫暖的話語,讓絕望的人,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炬;可以讓迷途的人,走向正途;讓孤獨的人不再寂寞;讓痴愚的人學到智慧;讓人與人互相和諧溝通,讓國與國相互和平往來。所以它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有道理!」國王聽了奧魯拉的一番話後說。心想:奧魯拉果然是位有智慧的年輕人。但國王還是不放心,想再考驗他一次。於是他對奧魯拉說:「現在你已經為我準備了世界上最美好的菜餚了。但我還想請你再為我做一道世界上最不好的菜餚。」

於是奧魯拉又到市場上尋覓了一番,最後還是買了幾條牛舌頭.回家後他把牛舌頭做了幾道菜餚,送到國王的面前。

國王一看,怎麼又端來牛舌頭做的菜席呢?於是問奧魯拉說:「上一次你把牛舌頭當作最好的東西,做了幾道最好吃的菜讓我品嚐,這一次怎麼你又把牛舌頭當作最壞的東西,做了最難吃的菜餚送到我面前呢?」

「尊敬的君王,」奧魯拉淡定地回答說:「這個世界上,舌頭是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最壞的東西。它可以假傳聖旨,可以侮辱別人品格,可以破壞別人的好名聲,可以造謠生事,可以顛倒是非,可以紊亂善惡,可以以訛傳訛。它像一把利劍,用惡語挑撥離間,用謊言模糊真偽,中傷君子,使小人洋洋得意,使兄弟反目,使好友猜忌,甚至可以使族群與族群之間出現矛盾,製造仇恨,產生對立,發生衝突與爭鬥,讓社會動亂不安,讓國家衰弱滅亡。」

國王聽了奧魯拉的說明後,感嘆地說:「你說的都是真理啊!你雖然年輕,卻果然真有智慧!我可以放心地把治理國家的重責大任交給你了。」

沒有錯,一言可以興邦,一言也可以喪邦。言語可以蠱惑人心,也可以激勵士氣;可以成人之美,也可以毀人名節;言語像是一把銳利無比的劍,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像一泓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水,可以載舟,也可以覆舟,所以古代聖賢才說:「君子應慎其言。」

遺憾的是:「人,既有嫉惡如仇的天性,又有不別善惡的缺陷。」於是有人就會利用人們「不別善惡」的缺陷,撐起貌似公平正義的大旗,進行圖謀私欲之言行,蠱惑著人民進行「嫉惡如仇」的鬥爭。許多人被蠱惑而不自覺,被利用而不自知,於是「一犬吠影,眾犬吠聲;一人吐虛,萬人傳實」的景象,時有所聞。

台灣知名的經濟學教授高希均,他在新著《開放台灣》一書中說:「生活在台灣的人民,有共同的特質:善良、樸實、守分。但這些『分內事做好的』沉默大眾,是無法對付那一批不擇手段,不分是非,無視法治,缺少良知,充滿貪婪及私欲所形成的共結構。有一群人在『政治民主』(政府不敢查),言論自由(政府不敢管),政府負責(政府不敢辯)三面大旗掩護下,迷惑了是非,激發了民怨,衝垮了公權力。」

對台灣媒體生態與政治社會怪現狀,高教授的針砭,真是一針見血。

「在民粹的風浪中,台灣的政黨已變成『惡鬥』,媒體已變成『惡報』,誰也沒有特效藥來對付這雙惡。」高教授的感慨,相信都是沉默大眾的感慨。他也說:「民主政治與言論自由是歐美國家的兩個特徵。近十年來,可惜這兩個珍貴的資產,居然變成了台灣沉重的負債。」高教授的無奈,相信也是沉默大眾的無奈。

大家都知道,「民粹現象」已籠罩著整個台灣,高教授對「民粹現象」,也做了精闢的詮釋。他說:「『民粹現象』是一些反對者及其啦啦隊,可以靠信口開河的聲音,不求查證的文字及煽動的簡訊,抹黑別人的人格尊嚴,阻擋政策,擱置改革。」

因此,《開放台灣》一書把現在台灣媒體與名嘴表現出來的怪現狀,一一列舉出來:
‧把「壞」消息當熱賣的「好」新聞。
‧把做壞事的「惡人」當成「名人」。
‧把翻雲覆雨的「政客」當「英雄」。
‧把違反做人做事原則的「叛逆」當成「好漢」。
‧把堅守原則的「君子」當「傻瓜」。
‧把信口開河的對答當成獨家。

儘管如此,高教授仍然懷抱著希望,呼籲說:「我們不能再陷台灣再次地集體愚昧。別讓台灣人的『良知』消失;只有良知才能征服愚昧。」高教授這番話,真的語重心長。但在謊言與貪婪的年代裡,這樣的呼籲,是否能喚醒執迷不悟的政客,與唯利是圖的媒體;是否能鼓舞沉默大眾發出對抗愚昧醜惡的良善聲音,那就要看台灣人民是否具有足夠的智慧與勇氣了。

以上內容轉貼自【經典雜誌】電子書
http://www.rhythmsmonthly.com/?p=28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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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一波波紛紛擾擾的消慈風波,讓許多人對現今媒體亂象造成的人心對立深感不安。
以下是一位曾在屏東監獄參加過經藏演繹的林俊岦菩薩其心情分享。慈濟人在監獄進行愛灑的菩薩行值得肯定與鼓勵,這不就是此刻最好的回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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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成敗轉頭空
慣用善解與包容
青山綠水依舊在⋯⋯
一切都在感恩中

在幾個月之前我還是一位慈濟志工,但是人為的因素讓我選擇了離開慈濟
今天我只是想分享一些心情而已…
二年前我剛從屏東監獄假釋出來的時候,是當地的志工接引我出來,並帶回台中交由蔡天勝師兄和林朝清師兄,讓他們陪伴我教導我

他們幫我找了房子,給了我一份工作,安定我的生活,也安定我的心
並慢慢帶領著我走進慈濟,了解慈濟到底是在做什麼
我今年33歲,在二年前我才開始學會去做好事情,學習如何去愛人
記得當我第一次去到老人院陪伴關懷時,心情真的很複雜,沒想到我這樣的人,也可以做一個手心向下的人
那種付出無所求的感覺,真的很美好很感動
後來師兄們也帶我去監獄,校園,社區做反毒宣導生命教育,更是撼動了我的心靈
原來人生不應該只是活的茫然無知
我的人生也可以是活的多采多姿,
於是在這二年裡我為了自己好好的努力生活, 同時也是在自我證明
同時我也越來越能了解到慈濟是什麼,
簡單的來說就四個字而已「慈悲濟世」就這樣而已,
一點都不複雜,複雜的是人心
我只能說像我這樣十惡不赦的人,都能在慈濟裡從新學習做人了
是它給了我一個重生機會
當初如果沒有慈濟志工的接引,現在的我或許可能又變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這陣子看見慈濟一直被是非謠言所圍剿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
慈濟不過是一個慈善團體,並不是什麼邪魔歪教
每一個人都有習氣,個性,所以也會有人帶著這些在做慈濟,但那是個人行為,並不是慈濟教他們這樣的好嗎?
或許慈濟裡面總會有一些不好的人事物存在,但那並不能代表全部 我想很多事情並沒有一定的規範存在,就算戒律也是因人而異
證嚴上人沒辦法去選擇弟子,只有弟子可以選擇師父
今天不是要為誰說話,只是坦白的說出自己這二年多的親身感受,
因為我參與過,所以我知道慈濟是在做什麼,也明白到底哪些是謠言
我想說的再多,不如親身去體驗來的好
您對慈濟有什麼懷疑就自己進去證實看看

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只因執著,妄想,分別不能證得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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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記:慈濟月刊556期有李俊岦菩薩的報導

三十而立 阿俊的抉擇
http://web.tzuchiculture.org.tw/?book=556&mp=3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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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札記】夢幻世界與虛擬人格

撰文/王思熙

代在變,社會在變,人心也在變,萬事萬物都在變,世界上沒有一樣東西不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

「變」這個字,在佛經裡就是所謂的「無常」。無常的意思就是沒有一樣東西永遠常駐,沒有一樣東西永遠不變,時間像流沙,世代像流水,人生像朝露,都沒有片刻停留。

雖然世事無常,雖然宇宙萬物都在變,但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可貴之處,就是內心擁有一把衡量變與不變之間何去何從的尺,知道用這把尺衡量自己所處的環境,自己應該走的路與方向,覺悟自己應追求的價值與目標,這就是人之所以異於禽獸的地方。

人與禽獸之間有彼此的共同性與不共同性。追求生存下去的意志,是人與禽獸之間的共同性,但追求理想與價值、幸福與快樂,是人與禽獸之間的不共同性。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類的動物會聚集在一起,不同理想與價值觀的人,也會彼此分別群體,各自結黨成派,所以人類社會的生活與生存的法則,比起其他動物界來,顯得複雜與微妙得多。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因為太複雜,太微妙了,利益衝突也就層出不窮,各種糾紛對立,各種交換妥協,各種合縱連橫,各種鬥爭清算,無處不有,無時不在;因此馬克思才會說:「整個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人類的鬥爭史。」人,不僅要與天爭,與地爭,更要與人爭;一個「爭」字將人類弄得心神不寧,將天地攪得反常不安。

為了因應與天爭,與地爭,與時間爭,與空間爭,與對手爭的需要,人類科技也日新月異。科技的發展或許確實為人類「爭」得了一時的安逸與方便,增長了不少的視野與知識。相反地,也為人類帶來更多的衝突與危機,更多的不平與對立,更多的不安與難題。

網際網路的發展,就是非常明顯的例子。現代的人似乎逐漸離不開手機與網路,不管男女,不分老少,幾乎到了人手一機,甚至一人多機的程度。生活離不開手機與網路,工作離不開手機與網路,休閒也離不開手機與網路。人的眼睛與手指很忙碌,人的盤算與心思也很忙碌。為了滿足千差萬別的動機與目的,人類在天空不知道製造了多少的電波與訊號;這些電波與訊息,彼此碰撞,相互依賴,影響著地球的電磁場域與人類的生活方式。

網路的被普遍運用,儼然已建構了一個虛擬的世界。這個虛擬世界,似乎也逐漸取代了現實與真實的世界。現在已經有很多的人寧願相信網路裡虛妄不實的夢幻世界,而不願意相信現實存在的真實世界了。於是,許多人養成了虛擬的人格,活在虛擬的世界裡,再也不相信人與人之間的那份真情與實意,那份溫暖與誠信了;人已逐漸偏離了正常的生活軌則,被虛擬的網路世界牽引操弄著。於是網路不再是人類用來增進福祉的工具了,人已成為網路所驅動與使喚的奴隸了。

網路世界中有太多的虛假與偽裝,太多的謠言與中傷,太多的虛情與假意,太多的武裝與網軍。網路的訊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模糊了真相,渙散了焦點,顛倒了是非,顛覆了價值;迷惑了人的耳目,紊亂了人的心思;尤其網路資訊如排山倒海,傳播速度之快,轉貼不分青紅皂白,「喜聞人之惡,不喜聞己之惡」的心態興風作浪,越是謠言,越是惡口,越是變態,越是聳人聽聞的信息點閱率越高,於是「曾參殺人」的情節層出不窮;毀人清白,陷人不義,壞人名節的言詞更時有所聞。

甚至有些人打著正義的旗幟反正義,打著公平的旗幟反公平,打著民主的旗幟反民主,打著自由的旗幟反自由;說穿了,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做算計。遺憾的是,有太多的人或隨聲附和,或用湊熱鬧的心態加速傳遞,形成了「誰掌握了網路,誰就控制了世界」的現象。難怪諸多強國都處心積慮想要建構強大的網軍,釋放大量真偽難分,不利對手,有利己方的資訊,就像二次世界大戰時,希特勒的名言:「謊話說上一百次,就變成真實。」希特勒的這種說法,說明了「人性容易被欺蒙,人心容易被蠱惑」,除非我們心中有一把真正屬於自己的尺,而且對自己的這把量尺能夠堅信不移,不受外境所動。

科技發展是人類歷史不可逆的趨勢,既然是趨勢,當然就難以遏止;不僅是難以遏止,還有愈來愈快的趨勢。現在已經有不少科學家提出警告說:「人類科技的發展雖然一日千里,但是趕得上因科技發展所帶來地球崩毀的速度嗎?」

科技不是不能發展,而是在發展科技的同時,人類也要養成妥善與管理使用科技的成熟心智,否則「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到頭來,人類的未來,恐怕是「成也科技,敗也科技」;就像世界列強發展毀滅性的尖端武器一樣,可以讓他成為世界超級強國,成為世界的警察與法官,對其他不聽話的弱國可判生,可判死;如果這些強國的統治者心智不成熟,一旦擦槍走火,就可能陷全球人類於浩劫。毀滅性的尖端武器如此,其他尖端科技又何嘗不是如此;尤其愈來愈趨於虛擬的網際網路更是如此。尖端武器可以殺人生命,不實的網路訊息可以毀人慧命;使用者豈能不慎,發展者豈能不辨,社會大眾豈能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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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札記】葷食與素食的對話

撰文/王思熙

食問素食說:「你為什麼吃素?」

素食反問:「你為什麼不吃素?」

「因為吃素營養不夠。」葷食說。

「只要攝取均衡的五穀雜糧與足夠且多樣的蔬果,素食的營養絕對不比葷食差。」素食回答。

葷食又說:「素食太過單調,而且不夠美味。」

素食說:「五穀雜糧與蔬果種類繁多,色香味各具特色,只要烹煮得宜,多點變化,沒有不美味的問題。」

「而且你說的美味,每個人口味不同,見仁見智。蔬果裡也有辛、酸、苦、辣、香、甜、甘、醇等滋味,一根蘿蔔,一株菜根,一塊豆腐,一粒豌豆,仔細品嚐,有清香、有甘甜、有滑嫩,都是獨特的美味。」

葷食說:「那也比不上天上飛的、陸上爬的、水中游的各種山珍海味來得鮮美吧!」

素食說:「這就是每個人對所謂『美味』二字的不同定義與理解了。有人忌腥羶,有人怕油膩,有人喜清香,有人嗜甘甜,有人厭酸辛,總之每個人各有所好。但至少素食沒有血淋淋的殘酷,沒有油膩腥羶的擾人。」

「我是不能一日無肉的,要我素食,難啊!」葷食又說。

素食說:「這就是重點了,飲食不外是一種習慣,一種態度,一種口腹之慾罷了。習慣是日積月累的養成,態度是思想的積澱,而口慾是舌尖下的自我屈服。其實,習慣可以改變,觀念可以轉化,口慾可以克服。只要養成尊重生命的思想觀念,調整好對宇宙萬物的友善態度,有不屈服於舌尖下的毅力決心,改變飲食習慣並沒有那麼困難。」

「我可是不會為了信仰而吃素。」葷食這麼說。

素食笑了笑說:「素食是佛教信仰的一部分,但並不是全部。何況有許多素食者並不是佛教徒,但他們不僅自己吃素,還積極勸別人吃素,因為他們親身驗證了素食對自己身心健康的好處。」

「此外,也有人因熱愛動物,不忍傷害牠們而吃素;有人基於人道的考量而吃素。同理心與慈悲心,人皆有之,人有喜怒哀樂,有驚慌憂懼;動物也有喜怒哀樂,有驚慌憂懼。人有活命的生存意志,動物也有活命的生存意志。更何況這個地球原本就不是人類所獨有,地球是所有『蠢動含靈』共同的家。只因為大自然賦予人類得天獨厚,可以大量記憶與創新的大腦,讓人類演化得比其他動物更高等,不能因此就認為人類可以操控動物的生殺大權,捕抓、飼養、宰殺牠們成為人類盤中的所謂美味佳餚。如果今天有某種動物比人類更高等,牠們也以捕殺人類、豢養人類、宰殺人類作為牠們盤中的美味佳餚,那時,我們又做何感覺?我們是否也會驚慌恐懼,怨恨哀痛?用這樣的同理心與同情心了解動物被人類捕殺的處境,我們又何忍心為了口慾而宰食牠們呢?」

葷食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人類與其他動物本來就是非我族類,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再說:自然界不就是適者生存,優勝劣敗嗎?古人不也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素食說:「水就是水,哪分什麼井水、河水,水的本質是一樣的。只要用正向的態度看待生命,尊重生命,就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主張素食。我並沒有強迫你改葷為素的意思,我只是在表達一種尊重生命的想法與態度而已。」

素食繼續說:「沒有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吃素正是為己啊!覆巢之下無完卵,地球暖化了,生存環境惡化了,所有生命受威脅了,人類又哪裡有未來可言呢?素食正是減緩地球暖化最根本與最徹底的有效作為,不僅可以減少地球資
源的揮霍與浪費,也可以挽救生靈於惡化環境之中,這不僅是為己,也是為人啊!如果人類不克服享受,不節制口慾,不為自己的生活環境設想,最終人類必遭『天誅地滅』,這才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真義啊!」

不知道葷食聽懂素食的話沒有,也不知道葷食是否認同素食的觀點,但許多學者專家的研究都在在證明素食確實可以節能減碳,可以減緩地球暖化,可以挽救惡化中的生存環境。

不久前,英國牛津大學彼得‧史嘉堡(Peter Scarborough)教授和他的同事,統計了英國五萬人的飲食數據後發現:如果每天吃超過一百克肉的人改吃素食,他們的碳足跡將減少百分之六十,相當於每人每年減少排放一點五噸的二氧化碳。即便不選擇完全素食,而只是肉類攝取量減少到五十克以下,二氧化碳的排放量也將減少三分之一,相當於每人每年減少近一噸的二氧化碳排放量。

而美國加州大學克里斯托弗‧瓊斯(Christopher Jones)教授也說:低肉飲食可以改善溫室效應,少吃肉類,改吃蔬食,不僅可以節能減碳,而且可以節省每月至少六百至七百美元的家庭開支。這是利己利人的高貴行為。

愈來愈多的研究數據顯示,素食對自己的健康、對減少家庭支出、對減緩地球暖化都有莫大的幫助。吃素不應僅是部分人道主義者或宗教信仰者飲食習慣的堅持,而是人類面對節能減碳救地球,不得不採取的必要行動。地球是生我、養我、育我的人類及其他動物的共同母親!我們即使不能用完全素食的方式來關愛我們的母親,但至少可以用減少對肉食的攝取來回饋我們的地球母親,來友善同是地球所生、所養、所育的其他生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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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札記】彈唱自己生命的旋律與歌曲

撰文/王思熙

國名作家,同時也是《湖濱散記》的作者梭羅,總是這樣對自己說:「如果沒有出生在世,我就無法聽到踩在腳底的雪發出的吱吱聲,無法聞到木材燃燒的香味,無法看到人們眼中愛的光芒,更不可能享受到因為自己的奮鬥而帶來的成功與快樂……能活在世間,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啊!我們為什麼不盡情地享受生活的每一天?」

梭羅的大哉問,是否能喚起世人對生命與生活的省思?我們不知道。但至少可以讓我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斷反思:人生難得,能活在這世上確是一件非常難能可貴且幸運的事,我們為什麼不能珍惜它,享受它呢?為什麼總是要用負面的思維方式,讓生命過得既煩且苦呢?人生是幸是不幸?是苦是樂?不都取決於每個人內心的一念嗎?一念正向,人生就是天堂;一念負面,人生就是地獄。

遺憾的是:在這充滿誘惑的物慾世界裡,處處布下了負面思維的陷阱,各種怨恨與不滿如枷鎖般悄悄地加諸於自己身上,將自己推入哀愁悲苦的負面情緒而不自知。

其實,正面思維是培養正能量的基本功。儘管物質條件能讓一個人成為富人或窮人,但只有自己的一念,才能讓自己成為快樂或愁苦的人。富有的人不一定快樂,貧窮的人也不一定愁苦。孔子就曾經這樣讚美過顏回:「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顏回雖然物質生活很匱乏,但一簞食,一瓢飲,生活既簡陋又清貧,內心卻充實與愉悅,這是一種正面思維的修煉,是正能量的培養,是孔子所說的:「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的境界。人,唯有不伎不求,心平如水,淨如琉璃,才能活得純真與自在,過得生動與灑脫。

有人把生活比喻如歌,既可以在曠野嗷嘯高歌,也可以在平野低吟輕唱,更可以面對牆邊的小花,來首情歌小調,讓歌聲隨著蝴蝶飛舞,合著鳥兒鳴唱。不過,即使生活如琴如歌,那弦上的韻律與曲子的音符,還是要靠我們用心譜寫,用力彈唱。

人是群體生活的動物,自然容易受到外在的現象干擾。但是如果外界的吵雜與亂象,能輕易地干擾著我們的心情,牽動著我們的思緒,這就表示我們心靈的修煉還不夠爐火純青,還不足以抗拒外境的刺激與誘惑。想達到「生活如琴」、「人生如歌」的境界,還必須不斷修煉與淨化,否則還是無法讓心靈平靜得漣漪不起,讓自己的心緒自適得不隨俗揚抑。

我們一生的走向,似乎被世俗與外境劃定了跑道,人人都在跑道上奔跑。其實人生的跑道可以自己規畫,自己選擇。隨波逐流的人生,充其量只是生活的奴隸。別人眼中的所謂成功或失敗,和自己的幸與不幸並沒有任何關連。頓悟這個事實,生活就可以超越,生命就可以灑脫,哪怕遭遇到困頓與挫折,都能在最短時間內,將負面情緒轉化為正面能量,「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心平了,念轉了,就能「化煩惱為菩提」,轉悲憤為力量。

人世間最不可或缺的正思維與最偉大的正能量,就是慈悲。慈悲的愛,有別於自私的貪愛。那是一種對天地萬物的善意與憐憫,一種無微不至地對人的賞識與關懷。正是這種遍滿虛空的慈悲正能量,才讓天地萬物生生不息,才讓生靈充滿善意。慈悲的正能量減弱了,愛恨情仇等的負面思維與情緒就趁虛而入,就會削弱人世間的生機與和諧。

可惜,不少人對慈悲的愛視若無睹,甚至嗤之以鼻。唯有洞見生命意義與生活價值的智者,才能了解愛與善的必要性與珍貴。有一則故事是這樣說的:

在遙遠的海上有一個小島,島上住著財富、虛榮、快樂、悲哀、知識和愛,還有其他各類各樣的情感。

有一天,情感們得知小島就要沉沒了,於是大家各自準備船隻打算離開。只有愛願意繼續留下來關照島上的一切。

幾天後,小島真的逐漸下沉了,愛想找人幫忙離開。這時,財富乘著一艘大船經過,愛向他招呼說:「財富,你能載我走嗎?」財富說:「不,我的船上載滿了金銀財寶,沒有你的位置了。」

愛看見虛榮在一艘豪華的小船上,對他喊叫說:「虛榮!幫幫我吧!」虛榮卻說:「我幫不了你,你全身濕透了,會弄髒我這艘漂亮的小船。」

悲哀開船經過,愛向他求助說:「悲哀!讓我跟你走吧!」悲哀回答說:「哦!我實在太悲哀了,我想自己一個人獨處。」不久快樂的船駛過來,但他太快樂了,竟然沒有發現愛在叫他。

愛正在求助無門之際,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來:「愛!過來,我帶你走。」說話的人是一位長者。愛大喜過望,登上了船,等船抵達陸地,長者獨自悄然離開,愛才醒覺自己竟然忘了問他的名字,以表達感恩,於是愛問了另一位叫智慧的長者說:「剛才幫助我的那位長者是誰?」智慧老人說:「他是時間。」

「為什麼時間要幫助我呢?」

智慧老人說:「因為只有時間才能了解愛有多麼偉大!」

愛與善其實是一體的兩面,他們在嘈雜的社會與混濁的時代裡,往往最容易被漠視與嫌棄,只有智慧與時間才知道他的高貴與偉大,人生如果時刻有愛與善伴隨,生活自然過得心安與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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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台灣人省思的一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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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被消費毀了

 

雲門在北京演出,林懷民感慨大陸觀眾素質「三級跳」,台灣卻栽在劣油風波裡拔不出來,人心、價值觀、道德感、行動力都沒了。他憂心的是台灣「被消費毀了」,知識階層在消失,沒有人關心文化,大家只求能生存就好,這是個可怕的泥淖。

從文化的角度看假油風暴,確實讓人備感沉痛。大企業為了逐利不惜出賣靈魂,小市民則在浮沉不定的商品風潮中,淪為只求在飲食和消費中追逐「小確幸」的弄潮兒。而「供者狡詐,需者易欺」的淺薄消費文化,卻撐不住台灣人「以食為天」的寄望,最後人人都成了受害者。

一轉眼,這波黑心油風波已延燒了兩個月,有兩百多家廠商受到衝擊,十一個國家拒絕我食品進口,直接經濟損失達一百多億元。然而,在召開過兩次「國安級」的食安會議後,我們尚未看到政府提出「災後重建」的計畫或時間表;難道說,政府打算讓這種每天宣布一波商品下架的日子延續下去,等著人心的悲涼自動「沉底」?

所謂「災後重建」,簡言之,就是政府不能耽溺於查緝和下架,而必須提出積極手段來止血療傷,讓社會從揮之不去的躁鬱中喘一口氣。在行政層面,要建立安全有效的食品管理制度,重建民眾信任;在民事層面,需將企業禍首和受株連者的界線釐清,並協助受害者求償;在觀念層面,則應趁機向民眾和業者宣導食品安全知識,減少加工,減少外食,聰明消費。

林懷民所謂「台灣被消費文化毀了」,其實指的不只是這場油風暴,還包括近年民眾不關心國家大事、不重視社會文化、懶得深度思辨的風氣,大家以美食、消費和購物填滿生活為已足。也因為缺乏深層關切,一陣食安風暴就吹得台灣七倒八歪。

【2014/10/29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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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蘊與無常 

上人提到一個名詞──行蘊。

我們常聽到的是「無常」,生命無常、健康無常、愛情無常、財富無常……一般而言,「無常」的發生是「突如其來」、「意外」、讓人「措手不及」的。

而「行蘊」的變化,是細微的、緩慢的,讓人不知不覺。因為萬物不斷在運轉著,它是虛空的自然法則。

我看著在座的幾位老菩薩,有的約六十多歲,有的可能已經七、八十歲。年邁的她們,也曾是粉嫩的嬰兒、天真無邪的小孩、花樣年華的少女、相夫教子的主婦。如今,青絲已成白髮,這是「行蘊」,也是「無常」!

行蘊,也是一種無常──讓我想起日前在高雄看到的「航站」現象。

有一次應邀到屏東分享,難得兒子子豪說要陪我一起南下。其實他不只是要當我的「護法」或「保鏢」;也是退役多年了,他一直思思念念,想再回去看看當年服役的高雄。

週五晚上搭高鐵南下,住在友人家。第二天,為了減少碳足跡,婉拒友人提供的座車,母子倆各買一張「暢遊券」,舉凡捷運、公車、渡輪,都可以無限次數搭乘,非常方便。

子豪如識途老馬般,帶著我在烈日下以大眾交通工具暢遊高雄,如數家珍地說「這裏變了」、「那裏沒變」……

當年高雄捷運只有一條南北縱貫線,二十四個站。當我們從最北站要回朋友家時,子豪說:「搭到最終站吧!去看看機場。」

我心裏想:「機場有什麼好看的?」

「我以前服兵役時,休假回臺北都來這裏搭飛機。」

原來如此!連機場都要回味、回味。

高雄機場航站分國內線和國際線。當我們進到國內線航站時,不禁大吃一驚,不止冷冷清清,簡直就是空盪盪的。對比記憶中那熱鬧的高雄航站,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呢!

「航空公司被高鐵打垮了。」我們一邊走向國際線航站,一邊感嘆著。

咦?這裏反而人潮眾多,因為國際線航站空間不大,更顯得熱絡蓬勃。仔細一看,有飛往香港、澳門、菲律賓、馬來西亞……除了黃皮膚的亞洲人,還有白人、黑人,這裏是一個小而美的「國際機場」。

「變得好多喔!簡直不敢相信。」子豪說:「世事真無常。」

因為太久沒來,感覺變化太大,是無常。事實上,它們應該是慢慢地相互消長,是一種行蘊的運轉。

「無常」令人心驚,而「行蘊」變化不易教人覺察。「無常」的發生會讓人「跳起來」;「行蘊」可能就像「溫水煮青蛙」,不知不覺煮熟了,青蛙都不知道呢!

「無常」如鯨吞,「行蘊」似蠶食,萬事萬物皆流轉不停。了解「行蘊」就是溫和慢板的「無常」,它們就在我們身邊,如影隨形啊!

以上轉貼自【 慈濟道侶叢書】『紅塵詠歎』一書,作者為陳美羿師姊
http://www2.tzuchi.org.tw/tao_publish/series2/030/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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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簡單生活:越簡單,越幸福
《文:黃淑文》
 
 
去年看了日本山下英子暢銷書《斷捨離》之後,我就開始用減法過日子。學會割捨和放下,離不開的東西越來越少,對物質的依賴變少之後,我發現自己活得更自由更開心。

 

擁有過多,果然會造成心裡和身體不必要的負擔

 

保留最低限度的物品

 

最近,我看了法國生活美學大師─多明妮克.洛羅《理想的簡單生活》,也是一本提倡「斷捨離」,鼓勵大家過簡單的生活,享受簡單帶來的美好和輕鬆。

 

多明妮克.洛羅一開頭就點出了現代人的盲點:「絕大多數的人,在生命的旅程中,都攜帶了沉重甚至是超重的行李廂。」我們是否要思索,為甚麼我們身上背負的行囊那麼沉重?

 

不管是丟不掉的包袱,還是作繭自縛的綑綁,多明妮克.洛羅認為多數人的問題出在猶豫不決不斷積聚

 

她說:「要達到簡單的境界,必須做出選擇,但有時做選擇十分困難。很多人終其一生被困在成噸的物品中,他們並不珍惜這些物品,也用不著它們。只因為他們無法決定該如何處理這些物品,但也不考慮把它們送人、賣掉或扔掉。他們放不下過去、祖先和記憶,卻忘記現在,也想不到將來。」

 

究竟是甚麼因素讓我們的生活變得這麼複雜?要滿足自己所需,最少需要多少東西呢?

 

把簡單當作生命的統一原則,下決心只保留最低限度的物品。」多明妮克.洛羅旅居日本三十餘年,她觀察日本因為地震海嘯天災頻仍,日本人被迫選擇這樣的生活,他們以能夠逃難時方便攜帶為標準來揀選個人財物。

 

有時,我們不妨想像自己的房子若因火災全毀,如果把必須購買的物品重新列出一份清單,你會買的必需品是哪些東西呢?絕對不會再買的東西也列出清單,藉此把「真正的需要」和「過多的欲望」區分清楚。

 

從衣櫃的衣服變簡單開始

 

或許,我們可以從整理自己的衣櫃開始。我想,如果一個女人可以把自己的衣櫃搞定,整理其他角落應該就得心應手了吧。

 

多明妮克.洛羅認為人們在購物時,其實是在購買自己的一部分。」物品反映你的個性品味,也代表你的形象。你擁有的不必多,但每一樣都要代表你個人獨特的味道。想想,打開塞滿衣服的衣櫃,卻沒有一件適合自己穿,是不是很奇怪呢?

 

雖然常有人說,女人的衣服永遠少一件,但大部分的人其實是不了解自己的風格或買錯衣服。

 

你的衣服與你講同一種語言嗎?衣服不僅要合身合用,還要能反映我們的內心。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想成為甚麼樣子、你的想像、你的決心、你的怪念頭和你的生活方式,這些都能從你的穿著看出來。你還來不及開口,衣服就滔滔不絕地談論你了。

 

多明妮克.洛羅在書裡,點醒許多女人的問題所在:「我們每天都會面臨很多選擇,做選擇可以幫助我們確定自己獨一的人格。實際上,日常生活中的各種微小細節已逐漸形成你現在的形象。

 

穿著打扮受到我們的性格影響,它們與我們的鏡子、我們的家人、我們的親友,甚至偶遇的路人交談。衣櫃應該要反映我們最純正根本的風格。」

 

只有認識自己,才能擁有自己的風格

 

所謂美麗,就是讓人看著舒服。」選擇什麼樣的穿著打扮,讓人感覺舒服,自己也覺得自在,對一個人是非常重要的。穿著的精神能深入體內,如果我們的身體和心靈內外能保持一致,我們會立即感受到某種和諧。相反的,不合身的衣服會讓我們感到不舒服,不得體的打扮,會給別人錯誤的印象。

 

「百分之八十的時間裡,我們只穿衣櫃中百分之二十的衣服,其餘的衣服不是不喜歡、不舒適,就是材質已老舊。」多明妮克.洛羅說的一針見血,卻也柔聲安撫,讓人看了會心一笑。

 

每個女人都曾經買錯衣服,錯置的衣服穿在身上反而破壞美感。放棄不合身、老舊的、不知道為甚麼從未穿過的衣服。為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而買的衣服、買錯的衣服、在沮喪或脆弱的心情下一時著魔買下的衣服,統統都要捨棄。想想每天打開衣櫃,就必須看一遍掛在裏頭滿心不喜歡的裙子,還不如把它扔了,一了百了。」

 

經過自己精挑細選,留下來的衣服更具價值,也更好搭配。最後,多明妮克.洛羅還幽默的問讀者:你應該擁有的衣服是什麼呢?

 

答案是「真正」的衣服。

 

哈哈大笑之後,多明妮克.洛羅循循善誘的引導我們做出正確的選擇:

 

風格、唯一的風格、自己的風格,讓我們感到舒服自在。牢記感覺自己衣服得體、優雅自信的時刻,別人也能感知我們的感覺。」

 

跟著時尚流行,企圖模仿別人,很容易迷失自我,風格才是屬於自己的。只有認識自己,才能擁有自己的風格。最理想的是,根據你自己的形象和想展現給別人的形象,來做出決定。」

 

我想起我綁了十多年的辮子,平常也很喜歡寬鬆的布衣和長裙。常有人問我,為何這麼喜歡吉普賽民俗風?還是我的原鄉真的在邊疆地區?

 

其實,我會做這樣打扮,純粹是因為頭髮是自然捲,把頭髮綁成辮子比較好整理;穿著寬鬆的衣服,則是因為我的個性不拘小節,比較不喜歡受到束縛的緣故。

 

讀者看到的我,永遠綁著兩條辮子的邊疆姑娘,正好也反映出我的個性和價值觀,而我自己也很喜歡這樣的風格,才會持續十多年而不厭倦。

 

正因為我找到自己的風格,對衣物的選擇就簡單很多,也減少很多不必要的煩惱。

 

我很認同多明妮克.洛羅的觀點,什麼樣的人穿什麼樣的衣服,什麼樣的空間,就住著什麼樣的人。看到一個人的穿著打扮,生活的居所,十之八九就可以了解他的品味。

 

花時間弄清楚你喜歡甚麼,這樣才能弄清楚你自己喜歡過甚麼生活。培養自己對所見之物評估的能力,隨著組成你物質世界的元素越來越接近你的真實需求和最具個性的品味,心中的寧靜感將日益充盈。

 

衣櫃的風格,是你內在思想的衣飾。從篩選衣服建立自己的品味,到整理自己的居所,其實道理都是互通的。

 

只保留你喜歡的物品,其他的都沒有意義。

 

「只保留你喜歡的物品,其他的都沒有意義。」別讓俗氣過時的東西侵占你的空間,丟掉無用或很少用的東西、拒絕那些用起來不方便的東西,只擁有絕對必需之物。如果有些物品不能讓我們的生活真正愉悅,把它們長期留在身邊只會讓我們無精打采、增加心理負擔。

 

家,應是一個人休息、補充能量和元氣的地方。對我而言,理想的居所只需要最少的維護、整理和勞動付出,卻能給人舒適、自在和放鬆的生活。看到多明妮克.洛羅所寫的這段話,我好感動,彷彿把我心坎裡的話都掏出來了。

 

珍視它、打掃它、懷著敬意住在裡面,用住宅守護你最珍貴的財富--自己。

 

「只要我們遷居新家,就會把自己的個性帶給這所住宅,它就像我們的衣服、我們的外殼。我們向世人展現的,往往決定了我們的本質。然而很多人並不確定自己的品味,也無法肯定甚麼東西會帶給他們真正的滿足。只有創造一個符合內心渴望的環境,我們才能找到內在自我和外在自我之間的聯繫。」

 

人,都是脆弱,有盲點的。一不小心,就會掉入同樣的習性循環,囤積不必要的東西。多明妮克.洛羅在書裡,做了幾個簡單的提醒:

 

◎絕不接受你不想要的物品

 

◎丟棄物品或者把物品送人時,不要有罪惡感。

 

◎把今年一次也沒有用到的東西清理掉。

 

◎「整理」不是把東西重新擺放,而是重新淘汰選擇。

 

◎告訴自己,簡單化不是清理自己喜歡的東西,而是清理對我們幸福無益的東西。

 

◎仔細審查每件物品:少一件物品意味著節省清潔一件物品的力氣。

 

◎不時問自己:「我為甚麼要留著這個?

 

◎不要受過去評估錯誤而買下東西的束縛,清理掉就是改正錯誤。

 

◎告訴自己,為了自己的幸福,你要把所有讓你不舒服的東西丟掉,哪怕是有感情的物品。

 

◎時常改變,能保持住宅的生命力。

 

減低物質的欲望,減少到最低需求,但你擁有的東西,包括你的穿著打扮,都是最適合你、最常用、會讓你開心自在,自然也會散發愉悅美好的能量給周遭的人。

 

以前,我很不喜歡打掃,看了多明妮克.洛羅《理想的簡單生活》,打掃變成一種鍛鍊甚至是愉快的事。或許,我依然無法變成一個有條不紊的人,偶爾也有一些小混亂小懶惰,工作忙碌時也常累積到自己看不下去了,才來個痛快的大掃除。

 

《理想的簡單生活》啟發了我,也改變了我。我把多明妮克.洛羅書裡的兩句話,寫在日記簿提醒自己:

 

我們的內心深處都需要條理,雜亂無章的代價是,生活中有太多我們不需要的東西。很多東西不值得留著,為了一所塞滿無用物品的房子擦洗除塵,是在揮霍時間和精力。」

 

當我們把周圍一切變得井然有序,同時也把自己變得井然有序。清空一個塞滿雜物的抽屜,或是整理一個櫥櫃,每一個整理和簡化的想法都讓我們堅信,生命中有一些事是能夠被我們牢牢把握的,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待著我們。」

 

越簡單,越幸福。拿起掃把,打掃自己的靈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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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成長/堅強 是自我保護的盔甲

 

圖/寶瓶文化出版提供

每個人「要強」的背景因素與脈絡是不同的,所被塑造的過程也是獨特的。但不論因素與過程如何,「要強」成為我們內在柔軟的那顆心的盔甲,一層層的防護我們的內心不受到傷害、打擊與失落,好鞏固我們想形塑出的自我形象,也避免接觸到我們不想承認的脆弱、不堪、卑微的自己。

那一年,我曾經一無所有

我的人生在前二十九年,可說也活得相當堅硬。對於從小便失去父母親照顧與關愛的我來說,生存必須仰賴許多環境中的親友協助與供應,才能順利存活。因此對我來說,強勢是必要的,控制情況也是必要的,這兩者都是因應變化多端、危機四伏的生存環境,所需的必要能力。

這種「強」與「控制」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的演變為越來越「硬」;「硬」的個性,「硬」的觀念,「硬」的人際互動,「硬」的關係狀態。

「硬」到失去彈性,也「硬」到與四周只要和我不同的人為敵。「硬」到不得不,「硬」到四處碰撞,「硬」到自己感覺到難受、不舒服卻一點兒都無法改變。總之,「硬」得動彈不得。

直到活到生命的第二十九年,那一年,我的人生變得一無所有,原本從小就失去父母親照顧的我,沒了伴侶(親密關係),沒了歸屬,沒了工作,沒了同事伙伴,沒了朋友,沒了夢想,沒了方向,沒了穩定住所,沒了經濟條件與能力……那些好不容易建構下來的一切生存條件,與外在形象,我都失去了。我真是走到四大皆空,萬物皆空的地步。而接下來,該怎麼辦?我一無所知。

這種被「失落」打趴在地上的狀況,過去也曾有,但從未這麼徹底過。我一度認為是老天(God)不讓我的生命繼續走下去,不然怎麼會如此讓我一無所有?甚至連我的信仰,都徹底的被瓦解,因為我所信仰的並沒能讓我擁有更多,也沒有保佑我不必經歷苦難與失落。我不知道我究竟在信仰什麼。

我的人生燈塔熄滅了嗎?

非常長的一段日子,我沒有任何辦法重建我的生活。應徵的履歷表總是有去無回,書籍與文字的投稿總是一退再退,要談的工作計畫總是無疾而終。在嘗試新的接觸時,總要面對環境中許多的懷疑與拒絕,因為我沒有一個社會身分,沒有一個社會角色與社會形象來烘托我這個人的存在價值。

而過去的人際關係,幾乎沒人幫得上忙。大多數的人選擇離開我這個落難與一無所有的人,不然就是切割,好似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慶幸的是,還有兩、三位朋友願意相信我是遇到了人生的艱困逆境,而不是因為我做人太糟、太差才遇到這樣的情況。但其實我也無法向她們吐露我痛苦不堪的心情,深陷其中的我,只有滿腹的怒氣與怨恨,每當遇到挫折與不如預期的情況,我便一面怪罪環境及他人,一面指責自己的不堪與卑微。沒有人能夠告訴我究竟「我」怎麼了?也沒有人能告訴我未來在哪裡,連半座人生燈塔我也沒瞧見,只見到一片黑暗籠罩……

憂鬱、沮喪、徹底挫敗的我,癱軟到像一灘爛泥巴,害怕讓人嫌惡、讓人恥笑,我選擇了躲藏與逃避;盡量將自己藏起來,逃避會見到任何「向光面」的「成功」人士的機會。他人的光芒,必定更映照出我的狼狽、不堪與失敗。所以盡可能的能躲就躲,能藏就藏……

為自己想成為的生命樣子而努力

在我人生如此痛苦、沮喪、絕望與大挫敗時,我曾幻想有一個「理想」的強大之人可以來愛我、撫慰我,不再像過去那些總是離棄我的大人一樣遺棄我,能完全照著我的意思來好好滿足我、照顧我。


但感謝生命的智慧之主,這一切並沒有照著我的渴望而實現。我個人的小我欲望始終沒有實現,我才明白了現實,也看清了真實。現實或許殘忍,真實或許不美也無情,但我明白了生命來此一遭的責任,是為自己想成為的生命樣子堅持與努力,而不是等著他人來供應與給予,更不是怪罪他人與環境為何辜負我、不能滿足我。

我因此明白:他人能給予,是一種幸福,他人不能給予,是一種限制;他人能夠理解,是一份感謝,他人不能理解,是一份事實。

當我承認這一切的現實與真實,不再以「他怎麼不能」、「他怎麼沒有」、「他怎麼可以」……來迴避現實與真實,我才能開始接受這一份失落,認回自己的力量,為自己生命的成長與成熟,好好努力,好好摸索。

【贈書活動】分享「從受傷中成長的心情故事」,送《其實你沒有學會愛自己》

 

【2014/04/08 寶瓶文化出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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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點滴/用心聆聽寂靜
 

年輕時曾經習慣享受著喧鬧所帶來的樂趣,往往一回家就打開音響或電視,也不是為了聽什麼節目,就只是讓這些人為的聲音填塞思緒裡每一絲可能的空間。

直到二十多年前搬到山裏面,才重新開始聆聽寂靜。這時才發現,在現今世界,要找到沒有人工聲響的寧靜之地,是多麼的困難。比如住在山裏面,若是關起門窗把大自然的天籟稍加隔絕之後,發現老舊冰箱馬達不時就起動的聲音吵得要命,後來換了一台綠色標章超節能的新冰箱之後,總算好一點,這時候日光燈的起動器細微的聲音卻又嗡嗡地干擾著耳朵。

想起前兩年有位美國的錄音師曾經寫過的一本書「一平方英吋的寂靜」,他踏遍全世界,想尋找到完全收不到人為聲音的地方,結果發現非常困難,因為即便遠離人煙的蠻荒曠野,還是不時會有飛機聲,遠處輪船、火車或者各式各樣交通工具所傳來的低頻震動聲。後來他總算在遠離飛機航道的國家公園森林深處,置放一顆小石頭,將這小小的場域,圈護出一平方英吋的寂靜。

或許有人會好奇,為什麼要追求寧靜?我們不是希望透過各種感官來豐富我們的生活嗎?

當然,我們藉由眼睛耳朵來探索世界,但是隨著時代變遷,我們的生活中物質太豐富、聲光娛樂太刺激,都讓我們無法安靜下來;尤其手機聲響彷若催魂鈴,讓人無所遁逃於天地之間,世界雖大,卻無處能夠單獨安靜地面對自我,反而形成與這個世界的疏離。

科技使人疏離人、疏離自然、疏離了自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午夜夢迴時會問自己:「電視、行動電話、電動遊戲到底是增加了還是折損了人類經驗的品質?」當我們有了更多的東西,不但沒有豐富自己,反而更加貧窮,這種貧窮是注意力的喪失,是真實生命的消逝。很多人用喧鬧的聲音來逃避寂靜,我想也是不願真誠地面對自己的生命吧?

因此,我喜歡一個人獨自走在山裡,那是種既豐富又安心的感覺,森林裡的眾多物種有其生命流動的韻律,花開花落,在自然的循環中,找到了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合一的安心感。

我也喜歡在海潮漲退中沿著海岸邊散步,所有的情緒都被帶向大海,甚至連理性的思考也沖刷一空了。整個人像是隨浪滾動的貝殼,隨時迎接海與風沙的流動,不知不覺間,人就融於虛空、融入海天一色了。

若晚上在海邊走得累了,便躺在沙灘上仰望滿天星斗,感覺身體似乎慢慢向外展延,進入浩瀚星空。

在追尋寂靜的過程,最好是獨自一個人。也只有在孤獨中,才能與自我對話。

這些年來,有許多朋友每天會找時間「靜坐」,因為從寧靜中所湧現的平和與覺知,可以使我們的生命恢復完整,也可以回到自我的根源,求得身心安頓。

重新學習聆聽寂靜或許是現代人的新課題,也是焦慮的現代人的療癒之道。

 

歡迎瀏覽作者網站:http://blog.chinatimes.com/sow/

【2014/03/09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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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病友自己選擇臨終劇本吧!
【內容摘自《熱血仁醫─開創新局的臺大醫院駐院醫學團隊》,作者柯文哲、林裕峰與臺大醫院,台灣商務印書館出版】

文/歐醫師(主治醫師)

如何選擇自己生命末期的劇本、家人的劇本,或許「生死兩相安」與「促進生活品質」的「尊嚴死」(death with dignity),或者是病人和醫師可以事先共同擬定「預先的醫療計畫」(Advanced Care Planning),才是面對末期病人和老人的醫療照護目標。

如果有一天你已經老了、病了,你期待的是急救、壓胸、插管後的生命奇蹟,還是不施行心肺復甦術且家人圍繞的善終場景?

誕生和死亡看似生命的起點和終點,但其實出生和死亡也是過程之一,是「絕對」也是「相對」。即便出生證明書上面記載著人們哇哇落地的那一分鐘,而死亡診斷書也是記錄著人們被觀察到沒有心跳的那一分鐘早在出生的那一分鐘前,但是生命早已歷經發育的過程,不僅受精的那一刻,甚至減數分裂過程,還有之前……;至於死亡斷氣後,靈魂的歸處也有不同的詮釋:基督教信徒認為是蒙主寵召,回到主的身邊;佛教徒認為死亡是要到西方極樂世界;一貫道徒要回到無極老母的身邊;而神祕主義對於死亡的理解,則多了宗教以外,科學研究的思維。

雖然沒有人可以正確完整地回答死亡後,靈魂如何存在?但是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期待的生命末期的劇本。死亡的經驗,顯然不是任何人所擅長。

面對死亡,病患才是主角。

在參與病患生命最後的歷程,我們提供治療建議,並陪伴他們與家屬到最後。以下兩則是曾經真實發生,都已經經過改編生命末期病人的故事。面對死亡,我們也都有心痛、無奈,或是難過的情緒,但我們試著學習,並轉化成繼續照顧下一個病患的能量。

劇本、主角、導演:誰來演,誰來導,誰來編

白色巨塔內天天發生類似上述場景一和場景二的真實故事。關於故事,主角、家庭成員和疾病有不同的組合,加上不同特質的醫師導演,與台灣社會文化背景,於是因為不同的劇本就出現生命終了時的不同處境。

東亞文化對照於西方社會,有幾個特色:畏談生死、家庭中心主義。家庭不僅對於老人和小孩有較多的經濟撫養責任,往往連帶的醫療決策也會受到影響。因此在台灣的脈絡下,不僅與病人本身的溝通,台灣的醫療人員也同時負擔著比歐美更多對家屬解釋病情的責任。

二十年前沒有健保的時代,納保率只有百分之五十,關於癌症的治療以及許多加護病房給付,常常需要自費,因此往往在末期病人的醫療抉擇,就多由家庭的經濟負擔與照顧壓力來決定。二十年後,許多家庭面臨醫療抉擇時,少了當下醫療費用考量,但多了長期照護的考慮,以及對親人不捨的情緒層面。

甚至也有病患家屬選擇生命末期在加護病房內繼續插管,雖然沒有意識,但是只要還活著,依舊可以領公保年金、十八趴利息、私人醫療保險。尤其他們上述所得大於健保的部分負擔,或者是像住院中比在家請看護照護的醫療負擔更低等社會結構面的因素,東方孝道、以及死亡恐懼的系統性因素,交織許多病人在生命末期有接受大量的無效醫療,無法回歸「自然善終」的本質。

另外一方面,台灣醫界對於醫療也有不同的詮釋。有的醫師將病人生命末期的急救視為積極治療,有的醫師則認同生命末期的緩和醫療。雖然急救和緩和醫療不應視為兩極的醫療抉擇,但是現行台灣對於末期病人的照護上,的確有異於現行西方醫學的處境。

在台灣,有些醫師看待死亡,視為治療失敗,並以延長病人生命為目的,即便病人治療後已經意識不清,或是過去功能狀態已經嚴重失智、長期臥床,就是很難和家屬開啟死亡的準備與對話,於是所謂的急救和支持性的呼吸器、升壓劑、臨終洗腎等的個案不斷的發生台灣醫療體系。

「醫生不棄、家屬不捨」的處境下,造成病人鼻胃管、尿管、氣管插管齊上,沒有安寧和應有尊嚴的結局。尤其在充滿醫療糾紛氛圍,避談死亡的社會文化,再加上缺乏對生命末期的社會集體定義下,如果沒有人先打破這個循環,一個可以預期的生命殞落,常常是以「非善終」收場。但是也有另外的一群醫師看待死亡為生命的過程,可以是終了,也可以是一種重生。

往往正面面對死亡的醫者,也能正面鼓勵他的病人面對死亡,並協助他的病人,跳脫「不甘願、放不下、怕死」的負面情緒,讓患者可以重新面對重生的正面態度。因為唯有卸下家庭的責任、對人世的不捨,和對身體的病痛,藉由心理和靈性的成長與突破,最後才能勇敢的走向生命的另一個境界。同時,這也是家屬的重生,重新調適真實世界中關係的變化。

主動選擇自己的臨終劇本

一般大眾對於人生的重大事件,出生、畢業、結婚、生子等,大多數的人和家人都是在期待下進行,積極地準備與面對,但對於自己的死亡與家屬的死亡卻顯得無所適從。尤其在漢文化畏懼死亡,「敬鬼神而遠之」、「子不語怪力亂神」而產生 不說、避談、免觸霉頭的情境。但是事實上,「如何善終」是自己可以寫的故事,也是家屬、醫療人員可以協助病人說出的心理期待。

如何選擇自己生命末期的劇本、家人的劇本,或許「生死兩相安」與「促進生活品質」的「尊嚴死」(death with dignity),或者是病人和醫師可以事先共同擬定「預先的醫療計畫」(Advanced Care Planning),才是面對末期病人和老人的醫療照護目標;而不是因避談、不談、不知如何談生死,而造成插管延續茍延殘喘延續的幾小時、幾天、幾週高度醫療化的死亡過程。

醫師告知病人可能死亡很難,家屬面對家人瀕臨死亡的情緒很難處理、病人面對自己即將死亡的恐懼更難消化,我們都需要智慧和生命哲學陪自己、家人、病人一起接受、思考與學習這個生命的歷程。

最後,由衷地感謝病人信任我們,讓我們陪伴他們走完人生的最後一哩路,也讓我們有更多的勇氣和力量繼續協助其他的病人和家屬。從不同病人身上,我們學到更多面對生與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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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盡中無盡

◎撰文‧盧蕙馨(慈濟大學宗教與人文研究所教授) 

當母親持續問著:「我是不是快走了?」我不再迴避;
「命有盡,情無盡;身有盡,心無盡。」
儘管終歸別離,當下的幸福時刻也是永恆的美麗。
只要心在、法在,在遼闊的有情天地,我們都未曾離開。


母親近兩年來為長期依賴抗憂鬱藥物的副作用所苦,包括手腳遲鈍、無力,也出現失憶症前兆。她一生習於以家人為重心,此時也不免興起來日無多的恐慌,對身在美國弟弟的思念,更是苦上加苦。

每次回家看她,都感染到母親深沈的無奈。有一回陪她就醫,她在擁擠的候診間中坐立難安,直問何時輪到她,顫抖地將頭倚在柺杖頭上呻吟道:「我業力真重啊!」

那一幕我刻骨銘心,只覺得母親的生命正一點一滴地在消逝,千言萬語的安慰都不管用。我無法體會母親與這個世界的交流管道──她的身體──如何阻塞與扭曲,她已不再是我童年時所認識的能幹且敏捷的母親。

那一次在返花的火車月臺上,我的心失落在無人之境,正如這個世界對母親已失了顏色一樣。

讀過一些生死學的書,也一再聽聞「生死自在」的道理,臨到自己身上,才發現「斷捨離」何其不易。對親情的眷戀,橫跨生死兩界,肉體奮力承受的程度實在有限。

母親韌性的生命力讓她有時好轉,恢復出外散步的習慣。然而,她還是持續問我:「我是不是快走了?」我不再迴避說不會,改答:「不會那麼快,當然人遲早是會回去的;回去後再來,換新的人生。」或者說:「我們的靈魂不死,會在另一個世界相會。下輩子有緣還會在一起。」

躺著的母親聽了似乎若有所悟,面容出現較難得的安詳。我們沒有討論死後何處去的問題,我相信母親自有上一代的智慧為倚靠,我只是傳達一種「有盡中無盡」的訊息:「命有盡,情無盡;身有盡,心無盡。」

我的倚靠是慈濟世界裏「生死相續」的情感共振,是我陷落在世緣有時盡的悵惘後,回頭看見的亮光。有那麼多人以種種蛻變,超越病痛和死亡,寫下感人肺腑的生死篇章。

儘管我們終歸要面對傷別離,然而,當下的幸福時刻也可以是永恆的美麗。只要心在,法在,在遼闊的有情天地,我們未曾離開。

以上內容轉貼自﹛慈濟月刊556期電子書﹜http://www.newdaai.tv/culture/?mod=tc_monthly&act=detail&id=3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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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僧還是妖怪

▪ 撰文‧吳沅明|插畫‧羅方君


人類以為食肉能獲得營養、
維持體力,
這和《西遊記》裏,
爭食唐僧肉只為長生不老的妖怪,
有何不同?


小時候,每當收看《西遊記》時,隨著孫悟空走入妖怪巢穴,愈往裏走骷髏堆就愈多,像個亂葬崗般令人毛骨悚然。唐三藏到西域取經,妖魔鬼怪無不摩拳擦掌、蓄勢待發,想盡辦法設下各種陷阱獵食唐僧肉,只為了那長生不老的傳說……

人類的節日,動物的忌日

長大後漸漸發覺,原來人類跟妖魔鬼怪沒有兩樣——藉由各種節日之名,殺雞宰羊慶祝,餐桌上、垃圾桶內,一座座動物骨骼堆砌如小山,宛如另類的亂葬崗。人類的節日成為動物的忌日,卻沒有人察覺自身充斥著血腥氣息。

妖怪們犧牲難以計數的人命,只為吸取養分、提升功力;人類以食肉獲得營養、維持體力,去犧牲眾生 ——看來,我們也和《西遊記》裏的妖怪有著同樣的迷思。

拒當「食肉妖怪」

看到妖怪擄走唐三藏、掠殺人們時,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我心心念念的都是「孫悟空,快點出現!快要來不及了!」

同樣地,相信被送入屠宰場等待宰殺的動物,心情也是一樣的,期盼能出現一個拯救牠們、終止一切苦難的勇者。

可惜,驚懼、痛苦的折磨與煎熬,延續到挨刀的那刻,「孫悟空」始終沒有出現。如果有一天,動物們能夠思考、創作,並寫出一本動物版的《西遊記》,我們不難想像,人類在裏面會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人類會甘願乖乖被妖怪吃嗎?你的答案正是動物的心聲。

人們珍惜自我生命,但自己吃動物,卻渾然不察有何不妥之處;其實妖怪不吃人不會死亡,人們不吃動物也不會死,那為何要吃?一切皆源自於「貪欲」及「迷思」。

「妖怪」之所以能夠屠殺生靈仍心安理得,在於潛意識中只認定「利己」之事,他人性命自然不重要;人類身為萬物之靈,理應守護萬物,若漠視動物的感覺與痛苦,恣意傷害眾生,那在萬物眼中,我們恐怕也如「妖怪」般可怕。

五年前,我這隻食肉妖怪終於聽懂動物的心聲,決心開始茹素;素食之後,非但沒有所謂的營養不良,反而皮膚變好、體力變佳,身體愈來愈健康,思緒比以往清晰,學業成績更持續攀升。

我用五年的時間親身體驗,破除了「吃素不營養」的謬思——原來不吃動物也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健康。

做智慧的「文明」人

活在一個視「食眾生肉」為理所當然的年代,想要求人類覺醒,就像要求妖怪不食唐僧肉般艱難;一想到人類以暴力殺害動物,心裏便感到苦楚與不忍。眾生都珍視自己生命,假若人類的食物來源需建構在暴力之上,那麼「文明」與「野蠻」只在一線之間。

美國慈濟志工陳岳志的女兒姵璇,從小就是「胎裏素」。有一次全家與親戚外出用餐,小堂哥告訴姵璇:「妹妹,吃魚才會聰明喔!」姵璇聽了很困惑,將這件事擱在心裏,徹夜思考後告訴媽媽:「吃魚不會聰明,是讀書才會聰明。」

聰明,受益者只有自己,而智慧,卻能利益眾生,引領大眾走出迷思。年幼的姵璇讓每個人看見清淨的智慧,也懂得莫因口欲傷殺生靈。

並非只要美味、可口,就等同於「可以吃」;莫因「大家都在吃」,就認為食用動物的行為是正確的。請大家靜下來聆聽「心的聲音」,感受動物被宰殺的痛苦,一起素食護眾生!

以上內容轉貼自《慈濟月刊電子書550期http://www.newdaai.tv/culture/?mod=tc_monthly&act=detail&id=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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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禮物】一聲阿嬤的反思

週二, 23 十月 2012 黃明月╱大林慈濟醫院醫院志工  
     

 

 

 

 

 

 



慈濟志工黃明月師姊。(攝影者:簡淑絲 地點:花蓮靜思堂 日期:2011/05/17)

「跟阿嬤說,謝謝。」伴隨著火車行駛的聲響,這一聲的「阿嬤」,讓我笑了起來,不自覺地想到,原來我已經到了做阿嬤的年紀。

我從花蓮坐火車回大林,隔壁座位有一對夫妻,帶著兩位小孩子。在漫長的車程中,小孩子不喜歡久坐,途中吵著要吃巧克力。我看我的袋子裡剛好有,就拿出來請他們吃,孩子的爸爸很客氣的說:「有沒有跟阿嬤說,謝謝。」

到站下車時,爸爸又對孩子說:「跟阿嬤再見啊,跟阿嬤再見啊。」

在回大林的車程中,有幸與這一家人結緣;短暫的相遇,我已經升格當「阿嬤」了,感受到時間飛快的流逝。此時我腦海中所浮現的,是三位病患面對生命的情景……

上個月,我們醫院有位懷孕五個多月的同仁,在某天上班的途中,突然因肚子痛被送往急診室,經醫生診斷為小產。因為家人還沒趕到醫院,護理長便通知我們來關懷,於是我到達現場陪伴她,在等待她的家人同時,也去看看她的孩子。

什麼叫「尫嬰仔」(臺語)?就是指剛出生的孩子有著小小的身體、暗紅色的皮膚。不過,這個孩子太早出生,所有的器官都還沒有健全,皮膚也還沒有完整;只要撕起膠布,孩子的皮膚就受傷了,讓人看了真是心疼。

在醫護人員的說明下,這位同仁及丈夫都能理解孩子很難生存下來,於是他們難過地同意,在狀況出現時,讓孩子順其自然地走,不搶救了。她簽下急救同意書時,我問:「可以接受嗎?」她說:「醫院待這麼久了,也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也只能接受了,這是因緣。雖然內心難過,但我還是祝福她。

第二個病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在復健科進行復健。復健師正教他如何自己坐起來,我看著他用很大的力氣,將臀部從左邊移到右邊,卻痛到發抖;我再看看他的頸椎,有開刀的痕跡,當時還以為年輕人好玩,可能是因為騎摩托車出事而撞傷。但他的阿嬤告訴我,他只是剪指甲而已,就變成了這樣。

原來只是剪指甲時的不小心,出現了傷口;細菌就從這小小傷口侵襲到身體裡,侵蝕了軟骨組織,因此現在他的骨頭跟骨頭之間沒有緩衝,活動時非常痛。看到一個正值青春時光的年輕人坐在輪椅上,練習站、練習坐、練習移動,那種與生命搏鬥的情景,我感到非常不捨。

最後,我分享一位阿嬤的故事。大林慈院自啟業以來,每週固定有三天,我都會看到一位外傭,帶著一位阿嬤來醫院洗腎。回想幾年前,跟阿嬤相處的時候,她都時常主動跟我們有說有笑。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十二年來,我看著阿嬤慢慢地開始老化,現在的她時常低著頭,她的頭好像都快要踫到肚子了,只是靜靜地不說話……

火車上的那一句「阿嬤 」,讓我回想起這些不一樣的人生遭遇。然而再看看自己,很幸運,我已經活到五十多歲,已經可以做阿嬤了。可是在五十多歲到生命終點的這段過程中,我將面對什麼樣的困難呢?

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耳聰目明、身心清淨,腳著陸地、自然走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因此,我警惕自己,別讓無明煩惱沿著六根、對著六塵,障礙了自己的成長。

生命中有很多的苦痛,然而有幸可以遇到上人,用生命教育來引導我,讓我對有更深的體會,使慧命有所成長。未來的路程,我一定要好好地修正自己,以更柔軟的身段,做醫病之間更好的拱橋,不要因為無知、無明障礙,蒙蔽了自己的眼晴、耳朵及心靈。

證嚴上人開示:

好,恭喜妳,明月回去大林的路上,就做阿嬤了,的確很快,想一想也五十幾歲,好命的應該也做阿嬤了。但是生命很難掌控,就像還沒成熟的孩子出生了,只能生死由命;而這位老人家還在拖,到底是什麼時候結束,都不知道。生命真苦啊,所以我們要把握生命的良能,不要有煩惱,做就對了。

(摘錄自2012年2月4日志工早會分享 整理╱陳志明)

以上內容轉貼自﹛慈濟全球資訊網﹜
http://tw.tzuchi.org/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article&id=10046%3A2012-10-23-01-17-34&catid=166%3A2012-04-23-00-38-42&Itemid=637&lang=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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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後雖然有點沉重...但!這就是真實的人生!殘酷的一面!感覺雖然就像劊子手般扼殺親人的生命,但活得苟延殘喘、沒有尊嚴的生命,苦的不只病人還有家屬,讓生命得到善終才是病人最大的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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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謎藏:善終,和大家想的不一樣

 口述/黃勝堅                整理/二泉印月  

 
<醫師小檔案>

黃勝堅醫師,醫學院的學生都暱稱他叫:「堅叔!」近十年來,年年國內外上百場演講,散播「臨終照護」與「悲傷輔導」的醫病大愛。除腦神經外科、急重症照護專長外,黃勝堅醫師於2003年取得「安寧緩和醫療」專科醫師證照,對於重症末期病患照護有豐富的經驗。最令黃勝堅醫師感動的事:病人往生了,家屬辦完後事,會特地寫信或打電話告訴他:「謝謝黃醫師,讓我家人安祥和有尊嚴的離世!」

 

第一次陪病人死亡

這個病人,44歲,體格很好,腦外傷住院。這個病人,我們從鬼門關前搶回來了,可是根據經驗法則判斷,以他的腦傷狀態,病人不會再醒過來,他將會變成植物人。

病人進來的前兩天,碰到的 都是他太太,第三天我告訴她:「必須要做氣管切開術!因為妳先生雖然活下來了,卻將變成植物人,接下來,你們要有長期照護的心理準備。」

第五天,來了一位蒼老的阿公找我,在家屬懇談的小會議室,他冷不防地跪了下來,我趕忙扶他起來。


「我今年都88歲了。」老阿公抹著流不停的眼淚:「我老來得子,我老伴也86歲了,如果我的獨子成為植物人,要叫他們怎麼辦?」老阿公打開會議室的門,門外,老阿嬤帶著三個孩子,兩個是唐氏症,一個是紅斑性狼瘡,三個不到10歲的小小孩,怯生生的縮在一起。


「沒出事前,我兒子媳婦在台北做工賺錢,一個月賺兩萬八、一個月賺兩萬四,三個孩子我們兩個老的帶,現在要是賺兩萬八的成了植物人,那我們要怎麼辦?怎麼活得下去?我和老伴都是快要走的人了,剩下一個月賺兩萬四的媳婦,一個人要帶三個這樣的小孩子,我們真的沒辦法、沒有多餘的能力,來照顧一個植物人了。」


阿公哭得老淚縱橫:「你是醫生,你一定知道,一個沒辦法被好好照顧的植物人,全身這裡爛一塊、那裡爛一塊,身上長著蛆,痛苦不堪地拖著,與其讓我兒子活著受這樣的折磨,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我兒子走吧,也等於救救這三個可憐的孩子,求求醫生,你同情我這一家,真的無能為力了……,老的老、小的小啊!」


這下子換我心裡糾結百感交集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讓他成為植物人繼續活著,是絕對沒問題的,問題是面對這樣一家人,面對兩個哭得肝腸寸斷的白髮老人家,三個驚嚇到擠成一團的小孩,我救是不救?要堅持救下去,會害苦活著的人,往後的日子怎麼過下去?要是放棄不救,我將如何對自己的良心交代?


看我沉思不語,老阿嬤步履蹣跚走到我面前,她枯槁的雙手一拳拳搥向胸前:「在這個房間裡,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有資格做決定,因為囝仔是我的心頭肉,我們如果還有辦法可想,我怎麼割捨得下?怎麼放得落?」阿嬤的聲音,嘶啞悲切;阿嬤的淚,在滿臉皺紋間潰堤,成串濕在衣襟上,卻也滴滴燒進我心頭。


從醫以來最痛苦的天人交戰,讓我呼吸困難。幾番深思後,我選擇只要俯仰無愧於天地、於良知,選擇尊重老人家的意見,讓他們簽了DNR。


病人要臨終了,我陪著這家人老老小小一起圍繞在病人床邊,老阿嬤全身顫抖,卻用雙手緊緊摀住嘴,不敢讓自己放聲哭出來。我心裡的難過,不亞於他們的生離死別,這是我第一次放手讓病人走,看著心電圖,慢慢地、慢慢地變成一直線,在心臟完全停止跳動時,老阿公拉著阿嬤,帶著媳婦和三個孫子,向醫護人員磕頭:「謝謝,謝謝你們,肯救我全家!」扶起老人家的同時,一旁的護士也忍不住偷偷擦眼淚。有說不出的矛盾掙扎,纏繞在我腦海,不知道要怎樣來形容這樣複雜的思緒?我放手了,第一次;我努力的說服自己,我放了該放病人的手,可是心底,為什麼還是有說不出的苦澀與無盡的哀傷呢?

 

堅叔的CARE

是在積陰德? 還是在作孽?

在腦神經外科,我們成功地救回很多生命,其中也包含了植物人。可是當面臨醫學與人力有所不能的極限,把腦傷病人救成了植物人,真的很讓醫師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家屬?有時候連自己都不免困惑:是在積陰德?還是在作孽?


以前年輕的時候,對預後的判斷較無經驗,面對困難嚴重的案例,總是先保命再說;等到變成植物人了,整個家庭陷入困境,家屬往往抱怨:「早知道不會醒,會這樣拖磨著,就不該硬要救下來受苦了!」


多年後的我,累積許多經驗,對於不好的預後,至少能夠給家屬較正確的訊息,讓家屬在醫療資訊對等的情況之下,做出最適當的決策。
逝者已矣,活著的家屬,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尤其是頓失經濟支柱的弱勢家庭,問題不是唱唱高調之後,就能解決掉的,生活,真的很現實;不論是社會福利制度、或來自民間的救助,伸手能幫的忙,到底還是有限度的!

 

女兒跪

一個肝硬化末期的爸爸,全身臘黃、肚子漲得大大的、插著鼻胃管,由三個女兒連扶帶撐著,一路喘進醫院。醫生一看病人情況不對,馬上進行急救,準備插氣管內管,沒想到病人看來像個國中生年紀的二女兒立刻出言阻止:「醫師叔叔,不要幫我爸爸插管,他是末期病人。」醫生聽了很不高興:「這樣還不要插管?那你們來醫院做什麼?」


像高中生的大女兒哽咽的說:「如果醫生你判斷我爸就要死了,那我們就帶他回家,我們還能幫忙他撐著,好好的陪在他身邊。如果說我爸爸還有一段時間,三四天或一兩個禮拜,我爸爸喘成這樣,我們姐妹沒有醫學專業知識,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醫生你可不可以先打個嗎啡,讓我爸舒服一點就好?」


「妳爸爸現在這樣,不急救,不插管,直接要打嗎啡,萬一一針下去人出了人命,那是要算誰的錯?」
喘得說不出話的爸爸眼神絕望,吃力的揣著大女兒手不停搖晃,大女兒再怎麼裝鎮定,也掩飾不了害怕:「我爸說他受夠了折磨,再也不要這樣喘下去,該簽什麼放棄急救的文件,我們都同意都簽。」簽完DNR後,醫生說:「那我幫妳們爸爸找間病房好了。」 電話打到內科問,內科說:「他都已經這樣了,沒有什麼可治療了呀!」


打到加護病房,加護病房說:「滿床吶,一時之間也調不出床位來!」醫生從病歷上看到外科曾幫這個爸爸開過刀,打電話把狀況說一說,然後問我可不可以收這樣的病人?「好吧,我收!」心裡也不忍那垂危的父親,和三個年紀不大的女兒們,只能窩在急診的走廊上,眼睜睜看著爸爸受苦,卻又束手無策的抹淚乾著急。病人送上來了,住院醫生一個頭兩個大:「主任你收這樣的病人啊?我們真的已經都幫不上什麼忙了,要怎麼照顧啊?現在要寫住院病歷,待會兒就得寫出院病歷了!」

資深的護理長更是直言:「這種病人,不用四小時就走人了。」

「這種事,請大家勉為其難吧,別讓三個姐妹太難過、太無助了。」我硬著頭皮說。

住進一間三人房的床位,其他兩床病人和家屬一看,流露出的神色,讓三個女兒難堪又不安。護士看了也覺很不妥,又回頭找我想辦法,總算喬出間隔離病房來,讓他們可以單獨相處。「爸爸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妳們就在這裡好好的陪陪爸爸吧!」我實話實說,雖然為了她們爸爸,我被同事唸到臭頭,但也不能就丟下撒手不管。 


我們的資深護理長還真神準,三個半鐘頭後,那位爸爸過世了。

住院醫師忍不住搖頭:「看吧,收這種病人,住院病病歷才剛寫完,現在又要開始寫出院病歷了……」。

往生室推車來了,簡單的遺體整理後就往外推走,三個女兒跟在車後嚶嚶哭泣,經過護理站的時候,姐姐拉著兩個妹妹跪下去,向護理站裡的醫護人員磕頭:「謝謝醫生叔叔,謝謝護士阿姨,沒把我爸爸丟在急診走廊上等死,沒人管,沒人理,謝謝你們,謝謝。」

護理站裡的醫護人員,被突來的震撼,震到寂靜無聲,剛還在碎碎唸的醫生悄悄低下了頭、護士眼眶泛紅;護理長忍不住跑出來,抱著三個女孩,輕聲的安慰,眼淚,卻也跟著掉個不停。

 

<堅叔的CARE>

想想看,如果沒有病房收治這個病人,不願收治這個病人,讓這個爸爸真的死在急診的走廊上,你覺得這三個年齡不大的女兒,在往後的人生,因為這個事件,對人情世故,對這個社會的觀感,會產生什麼樣的偏差?甚至怨懟? 


這個案例,給了我們大家紮紮實實上了一課:我們雖然救不了爸爸的生命,卻救了他的三個女兒,給了她們人性可貴的溫暖-雪中送炭。她們就算孤貧一身,也不曾被遺棄、被不聞不問過!

我相深信,老天爺讓我們穿上這白衣,賦予我們的責任絕對不是只有治病與救命!

換個角度來看,如果我們的基層社區照護,能夠照顧死亡,女兒們也不必千辛萬苦把父親送到醫院。看來台灣民眾要能夠壽終正寢,社區生命末期照護還有得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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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豬天堂 一趟改變生命之旅

◎撰文‧吳沅明  插畫‧泳子

「豬」在許多人心目中,總是不離懶、笨、臭的印象,
來到「豬豬天堂」,我才了解,
若能用心體會萬物、
了解他們的感受,
就不會藉由貶抑,
來讓傷害合理化。


 

 

從小我就不喜歡豬,覺得牠們又臭又髒而且笨笨的。我不認識牠們,也沒有給牠們「被認識的機會」,「吃」牠們和「否定」牠們,對我而言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當時無法體會,一個與我們同樣有大腦、有心臟的生命,終身受到囚禁、隨時得面臨死亡威脅,內心會是什麼感覺?這股「萬物為我奉命」的迷思,讓我在不知覺中成為參與集體大屠殺的一分子。

直到大學一年級看到了「生命吶喊」這部影片,才驚覺原來是我的口欲,給了屠夫那隻緊握彎刀的手,有了插進牠們喉嚨的勇氣!若人類真是萬物之靈,何忍讓一個健康的生物,如此悲痛的斷送性命?

當下決定,從今爾後,那隻緊握刀柄的手將不再有我給予的力量;也相信只要我願意、更多人願意,有一天那隻握刀的手可以成為膚慰的手,輕拍動物的頭告訴牠們:「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每一頭豬,都是一條生命

二○一○年加入大愛電視節目部團隊,因為拍攝「豬豬天堂」影片,我認識了養豬人士駱鴻賢與他的豬兒們,為自己開啟了一段改變生命偏見的旅程 。

豬豬天堂的主人阿賢,小時從花蓮到臺北幫忙阿公養豬,看見豬兒圓圓的鼻子、圓圓的身體以及友善的回應,年幼天真的他好愛牠們,每一頭豬都像是他的朋友,放學後也只想趕快衝回家看看可愛的豬兒。

只是,隨著年紀增長,距離「繼承家業」愈來愈近,他心中不免開始焦慮;後來在家人的「教育訓練」下,還是做了讓自己後悔的事。

一把刀,結束一條生命。第一次他感到心痛害怕、第二次難過不忍、第三次漸漸麻痹……他親手殺了五頭豬,那一刻,他的心門關閉了;他不敢再愛以前最愛的好友「豬兒」,因為他無法確保哪一天,必須親手殺了牠們。

生命的意義對他來說,就只剩下錢;為了賺進大把鈔票,他擴建豬舍,引進大批豬隻,自己養、自己賣,自己送牠們去屠宰場。他說:「那時我的雙眼就像蒙上一層黑布」,唯有如此,才不會與豬兒眼中那分祈求存活的卑微心願相對,才能不顧豬兒的害怕、掙扎,用棍棒、拳頭、電擊棒輪番上陣,將牠們趕上「死亡卡車」。

一般豬舍每隔一、兩天就有人來抓豬,遇到大節日時,則是整批送去屠宰場宰殺。聽到同伴被強拉上死亡卡車的驚聲呼喊,待宰豬的眼神中,總有一層深深的悲哀。

 

 

二○○九年四月的某一天,屠宰場的人又來抓豬。通常被選中的豬隻會尖叫掙扎、不願跟人走,這時需用布袋套住牠們的頭,使其失去方向感,再拉住尾巴強行拖上車。奇怪的是,當天被選中的那隻豬既不叫也不掙扎,走時眼神直盯著阿賢,上車後頻頻轉過身來望向他,那悲傷的眼神就像在說:「你怎麼捨得!怎麼捨得讓我去死?」

當天豬舍比以往更為喧鬧,豬群躁動,像是一位很重要的伙伴將被帶走。賣豬的錢放到了阿賢的手中,他卻沒有以往高興的感覺,楞楞地目送卡車駛離豬舍,直到消失在路口轉彎處。

當晚他睡不著,只要閉上雙眼,豬兒那悲傷、失望的眼神又再次浮現。凌晨三點,他不顧一切開車衝到屠宰場,想要救回那頭「菩薩豬」,但眼前只剩下那隻少了兩片趾甲的熟悉蹄子。

一切都來不及了!那一刻他崩潰了,多年來隱藏在他心中,為了不想心痛所築起的高牆,徹底瓦解。

回到家,他哭著將冰箱所有肉品丟出,媽媽以為他瘋了,其實他是在宣洩對自己的怨恨,多年來將豬兒們傷得那麼重、那麼深……阿賢跟媽媽說:「剩下的豬兒不賣了,全部都要當成家人來養,從今以後我要開始吃素。」

他找回了那顆深愛著牠們的心,深刻感受到每一頭豬都是一條命,他再苦、再累,都不願再忽視豬兒們多想活命的眼神,不願再聽到牠們求生的哀號;他決心為豬兒打造一個遠離恐懼的快樂天堂。


遠離恐懼,
生命「真實存在」

吃素後,阿賢的體重減輕三十七公斤,逐漸回復正常體態,不僅精神變好,身體更健康,困擾他多年的痛風也不再發作。

阿賢讓豬兒們也跟著吃素。他說,「素食廚餘」不像葷廚餘會散發恐怖沼氣,也不會長出肥大蠕動的蛆蟲;豬兒們吃素後身形結實,毛色更亮,身體更健康,且糞便呈健康的黑色,不再排出惡臭氣體,「豬騷味」不見了。

他也在「豬豬天堂」裏闢建一處放牧區,讓豬兒們可以自由自在玩耍奔跑,找回本該屬於牠們的快樂。

在這依山傍水、沒有天敵的小天地裏,豬兒們的身體離開了硬邦邦的水泥地,回到熟悉的泥土地上,圓圓的鼻子馬上找回功能,敏銳的嗅覺加上天生的拱土技巧,讓牠們可以舒服的趴在柔軟泥地上,嫻熟地挖草根吃,眼神散發出安逸祥和的幸福。

豬兒們天生愛玩,即使外頭下著大雨,還是開開心心在雨中漫步玩耍;平日吃飽後,大豬們會用鼻子在泥土堆中挖一個符合牠們身體形狀的坑,舒服地躺著午睡、感受土壤冬暖夏涼的溫度;頑皮不睡的則玩起角力賽,就像一個和樂的大家庭。

看見豬兒們終於能為自己的生命真實存在,不再為了隨時得成為俎上肉而恐懼驚慌,阿賢內心喜悅,也愈來愈確定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


懶、笨、臭?
打破刻板印象

豬豬天堂裏每隻豬都有自己的名字,三位大長老小鄭、大明、阿豪,酋長小肥砲與牠的眾子民:小婷、佩珊、荔枝、葡萄、水餃等。自從豬兒們的生活不再恐懼,牠們也逐漸信任阿賢。例如,葡萄若聽到阿賢的呼喚,不論多遠都會跑過來;水餃甚至會跳過圍籬奔來,讓阿賢摸摸牠的頭,或是躺下來讓阿賢按摩肚皮……親眼所見,才知道只要以愛相待,豬兒也能對飼主產生愛和尊重。

 

 

第一次拍攝「豬豬天堂」時,是在寒冷的二月,我們隨阿賢去看豬兒們睡覺。靠海的山邊夜間氣溫很低,但熱愛自然的豬兒們卻不在豬舍避寒,而是一隻隻疊睡在戶外放牧區中央,靠著泥土和彼此的溫度取暖;爸爸媽媽先依偎在第一層,孩子們再往上疊,成為一個天然的「暖爐疊疊樂」。

為了拍攝,我們小心翼翼靠近,就在相距三步之遙時,睡在豬群中間、面朝我們的「小肥砲」突然睜開眼睛——牠是「豬豬天堂」的酋長,只要外人踏入放牧區,牠會用生命捍衛領域和子民。那個當下牠被拿著攝影機的我們嚇了一跳,但令人意外的是,牠不是獨自逃跑,而是立即推醒所有沈睡的家人朋友,帶領大家遠離「危險」。這讓我見證了「萬物皆有情」。

去年六月,我和攝影師跟著阿賢進入放牧區餵豬吃牧草和新鮮地瓜。為了安全起見,需先將小肥砲趕回豬舍。第一次阿賢用樹枝吆喝驅趕,小肥砲落寞的進去了,第二次依舊,但是當小肥砲第三次再偷跑出來時,阿賢只是用堅定的眼神看著牠,再用手揮向豬舍方向,沒有任何口令,小肥砲竟然乖乖的用小跑步跑進豬舍。


親眼見到這一幕,我開始懷疑以前對豬的印象,總是不離懶、笨、臭;是這裏的豬變聰明了?還是我之前的印象根本是一場誤會?


食物的「前製作業」

根據國外研究,豬的的智商等同一位七、八歲的孩子,在陸地上的哺乳動物中名列前茅,牠的大腦構造比狗還接近人類。但人類卻因為「不了解」,就用本位主義去傲視一切眾生,無法善待這世界上所有珍貴和美麗的生命。

記得我剛開始吃鍋邊素時,為了不造成家人或朋友困擾,用餐時只要不吃到肉,菜和湯裏有豬油我都可以接受;但實際跟小豬相處玩耍、摸過牠們的小鼻子、感受過豬的靈性,我對牠們的愛,已經和愛我家狗狗沒有差別,也因此改變了我對食物的認知。

去年中秋節,看到桌上擺了我愛吃的月餅,順手看了看成分,當看到含「動物油」時,心中立即出現「這怎麼能吃?」的念頭。

在我心中,「豬的油」已經等同「狗的油」,如果烹飪時用狗油來炒菜,貼錢給我都難以下嚥;那一刻我才真正醒過來,不敢再吃含動物油的食品,也才了解,原來人與動物的愛沒有斷,只是忘記了。

許多養過寵物豬的朋友都表示,真正認識牠們後,才發覺牠們原來是那麼聰明、有靈性和愛撒嬌;當愛被牽起,肉擺在眼前也吞不下去,就像人們愛狗一樣,無法想像狗肉怎麼能吃?

若沒花時間與這群豬兒相處,「豬」這個字,永遠代表食物種類之一;到了豬豬天堂,我才了解,若人能用心體會萬物的感覺,也許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傷害,也不會藉由貶抑,來讓傷害合理化。

和我們一樣有「大腦」和「心臟」的牠們,也會有害怕、難過、高興等心理意識,所以面對死亡時,牠們的恐懼跟人類一模一樣;既然我們知道殺人是不對的,那麼我們就不應讓這群「孩子」面臨死亡的無助和恐懼。   

仔細想想,為何電視上烹飪節目,播出種菜、拔菜、切菜、下鍋到上桌成為佳餚時,我們會覺得新鮮;一樣是「食物的前置作業」,卻沒有節目願意播放動物出生、長大,屠宰、割喉、放血、剝皮、支解,變成肉塊下鍋到上桌的畫面,以表新鮮?

因為那會讓小朋友害怕,讓大人感到噁心或痛心,「你的感覺就是答案」。「感」字下方一顆「心」,「覺」字下方一個「見」,心裏所見,往往是最真實的,當子彈打入牛的頭顱、刀插入豬的喉嚨,請拿鏡子看看自己和孩子們的表情,這是切菜時不會出現的畫面。


 

 

正視痛苦,看見智慧

 

臺灣每年要宰殺八百萬頭豬,每天約有兩萬頭豬兒為了滿足人類的口腹之欲,得面臨死亡恐懼威脅。閉上雙眼自問,這是我們想要創造的世界嗎?

靜下心省思,發現傷害的造成,是因為一邊為了利益,說「他不吃我不殺」,一邊為了口欲,說「他不殺我不吃」;人與萬物脫節,才會衍生出貶抑生命、造成生態失衡的惡性循環,卻少有人正視這個問題。

當我們跳脫「自我中心主義」,眼中不再只有自己時,才能真正體會原來世界可以如此精彩,每個生命都有屬於牠們的智慧,如此才能改變你我、萬物眾生和地球的未來。

在「豬豬天堂」裏,我親眼見到豬兒們信任阿賢,聽得懂阿賢的話且予以回應;牠們跟人一樣愛乾淨、喜歡沖澡,更喜歡做日光浴;牠們喜愛大自然土壤的溫度,更愛吃新鮮的食物,每次吃到新鮮水果後就不太願意吃廚餘……

不同於人類強調與萬物競爭,這些可愛的動物懂得「只取所需」,讓地球有養息的機會,得以孕育更多資源;如果我們能用同理心對待,用平等心尊重眾生,會發現原來牠們這麼善良、有智慧,並且比人類更懂得與自然和諧共存。人們應用謙卑的態度跟牠們學習。

人類具有特殊的能力,能夠跨越種族、物種,「用愛擁抱蒼生」;這個力量一直都存在你我心中,這種寶貴的資產有別於物質與金錢,愈給愈多,且源源不絕,能讓人與萬物沒有距離,建構出極為美善的世界。

覺醒需要勇氣,逆風前進需要毅力,只要我們能將同理心擴及萬物,找回愛動物的赤子之心,喚醒更多人遠離屠殺生靈的行列,相信人人的覺醒會是傷害的停止,也會是動物們幸福的開始。

希望有一天,生命將不再是利益的交換,而是愛的交流,人與萬物共生息,不再有誤解和恐懼,世間和諧而美麗。我誠心祈願。

以上內容轉貼自《慈濟月刊547期》電子書
http://www.newdaai.tv/culture/?mod=tc_monthly&act=detail&id=2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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